尤玉玑在沉睡中蹙了蹙眉。即使是夢裡,也記挂着阿娘,使得她并沒有睡沉。司阙瞥一眼她淚迹未幹的臉頰,将銀針刺進她後頸,助她深眠。然後才将她抱起來。
尤夫人的房間布置簡單,連一張坐塌也無。司阙幹脆在櫃子前的椅子坐下,将尤玉玑放在腿上。她今日已換了寬松寝衣,淡紫色的寝衣内沒有再一層層裹胸,隻一件貼身的心衣。司阙将其後背礙事的帶子解開,最後一次為她施針祛毒。
他将左手纏繞的紗布解開,昨夜的傷口幾乎沒有要愈合的迹象。他在傷口上再次輕劃了一下,也不尋杯盞接着,直接将掌側貼在尤玉玑的唇上,讓他的血一滴一滴流進她口中。
随着鮮血流失,他的臉色漸漸蒼白。
不管是第一日以内力為她逼毒,還是後兩日用血喂她,于他的身體而言都是極大的消耗。
可司阙不是輸不起的人。
他願賭服輸。
制定規則的人,更要遵守規則。
司阙将尤玉玑的衣裳穿好抱回床榻。大概是毀屍滅迹的事情做得多了,他極擅長将一切恢複原樣。就連尤玉玑心衣的帶子打了結後哪邊更長些,都恢複如初。
他悄聲離去,未驚動任何一個人。在他離開尤家一刻鐘後,沉睡的守門老人家揉着眼睛醒來,責怪自己的不稱職,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醒醒神。
司阙來時天氣尚好,從尤家出來之後卻起了風,風不大,卻有些涼。寒氣逼身,他步履仍舊閑緩。
夜已深,萬籁俱寂。星月缺席,一片漆黑。
司阙走過河畔,風拂水面聲響細微。知曉有人跟蹤他,他停下來,在河畔青石砌的半腰護欄坐下,耐心等候。即使沒有人跟蹤,虛弱也讓他不得不停下暫歇。
不多時,司華從暗處走出來。
司華,司國的二皇子,司阙的庶兄。
“你怎麼從晉南王府出來了?”司華壓低聲音質問,聲音裡帶着絲急躁。
司阙長指略擡了擡帷帽的白紗,望過來。
天色太黑,司華看不清司阙的表情。他快步朝司阙走去,在司阙身前步的地方停下。他用更低的聲音詢問:“東西拿到了沒有?”
“什麼東西?”司阙清磁的聲線涼如水。
“你不是因為拿到了東西才出了王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是這慢悠悠的态度。咱們不惜付出那般大的代價将太子送出去,這是咱們司國孤注一擲的選擇啊!”
司阙忽地想起那一日。
是司阙想法子将太子送出了行宮。老皇帝做着複國夢,知道自己年老無能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就算他告訴老皇帝這麼做的代價将是行宮中的所有皇室入牢、為奴,甚至陳帝一怒之下盡屠之。老皇帝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太子。
司阙幾不可見地輕勾唇角,勾出一抹笑來。也不知道現在在死牢裡的老皇帝是不是還對太子複國堅信不已。他很想看看老皇帝在天牢裡滿懷希望地等候,能不能等到太子哥哥的“有出息”。
司阙從思緒裡回神,冷眼看着面前的二皇兄。
司華又往前走了一步,拿出帶着哄人意味的語氣:“二哥知道讓你以女兒身靠近陳國世子哄騙他實在是難為你。可是咱們司國的藏寶圖必然不能落在陳國手中。陳安之當年夜宴之日起便對你念念不忘,你稍微哄他些,總能将藏寶圖騙來。就算騙不到,毀了它也好。如今為了複國大業,父皇帶着族人在陳氏的死牢裡忍辱負重,你若能毀了那張藏寶圖,就算身隕亦是千古壯舉……”
司阙自小因為某些原因男扮女裝,如今成了陳安之的妾,兩人相處極易發現他的男兒身。即使這般,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晉南王府接近陳安之,用這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毀掉那張藏寶圖。至于司阙是否能全身而退,這并不重要,反正他也活不久。
聽着司華不停聒噪,司阙慢慢笑起來。
司華仍在不停勸說,忽見一片黑暗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定睛一看,發現司阙将一枚銅闆高高抛起。
司阙擡手将下落的銅闆接住,将其壓在纏着白紗布的手背上。他擡起右手,冷眼瞥向銅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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