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自從幫謝持風搞定了他被冤枉的這件事,桑洱明顯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防備和疏離,減低了不少。以前他會沉默寡言地待在房間裡,現在依然話很少,但卻會主動來幫她抄那些書。
在時間的洗禮下,他的身體,也終于養得差不多了。還是瘦,可傷口都愈合了。
這段時光,對謝持風而言,是他這幾年最平靜的時光。對裴渡而言亦然,但他最近,卻不是那麼地舒服。
同處一屋檐下,看似過得相安無事,實際上,裴渡一直在冷眼旁觀,等着桑洱什麼時候送這小鬼走。
但是,她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反過來,謝持風卻開始無聲地入侵到本來由他獨占着的桑洱的時間裡去。而在半個月後,當裴渡得知謝持風要跟着他們一起出去逛慶典時,不滿和厭煩,更是沖上了頂端。
當天,到了暮色時分,桑洱提前走到了出發的大廳,卻發現謝持風還沒來。
今晚的慶典會定時開始,屆時會有花街看。差不多是時候出發了,晚去了,那就錯過了精彩的部分。
裴渡正坐在那兒吃東西,居然一笑,拍拍手,主動說:“我去叫他吧。”
“哦,好吧……”桑洱還沒說完,裴渡就去了。
不一會兒,裴渡走了回來,神色如常:“他太累,睡着了,我沒叫醒他。”
“什麼?”
桑洱很意外,走到了謝持風的房間,發現他真的呼吸均勻地躺在了床上,輕輕拍兩下還叫不醒,确實是睡得很熟。
裴渡在後方插嘴道:“他累了吧,小孩不都愛睡覺麼。”
雖說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桑洱摸了摸他的脈,沒發現什麼異常,隻好讓忠叔照顧好他,就出發了。
慶典在即,泸曲城中,着實很熱鬧。觀賞了花街巡遊,之後又到了街上,在人群中感受氛圍。半路,桑洱人有三急,暫時離開了。街心人太多,裴渡百無聊賴地坐在了巷子邊,忽然聽見了裡頭有幾個小孩的聲音,其中還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
“暧,你們怎麼了?”裴渡随口搭話。
幾個小孩見到有人搭話,竟都走了過來,指着那個在哭的小孩,說:“哥哥,你快幫我們安慰一下他吧,我們剛才在玩騎馬的遊戲,不小心打中了他的臉,他哭到現在了。”
那個哭泣的小孩,約莫七歲,梳着兩個發髻,臉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紅痕,他們說的鞭子自然也不是真的鞭子,隻是一截拔掉了刺的軟樹枝。
裴渡翻了個白眼,說:“我能怎麼安慰,我又不能讓他不痛。”
那小孩哭得更傷心了。
一個大男孩見狀,挽起了自己的褲腿:“小虎,你别哭了,你看,我上次在山上玩,被老大不小心壓倒了,膝蓋磕掉了一塊皮,也沒你哭得那麼慘呢。”
“我我我,我也有,你看。”一個小孩兒也露出了手肘的傷疤。
可即使大家以毒攻毒,也沒用。裴渡聽那哭聲聽得腦闊疼,不耐地道:“你這算哪門子的被鞭子抽啊。沾了鹽水的鞭子打人才是最疼的。現在就哭這麼大聲,被那種打一次,你豈不是要氣絕?”
那淚眼朦胧的小孩哭聲小了些:“沾着鹽水的鞭子?”
“嗯。”裴渡撐着腮,語氣散漫道:“你們去過西域,見過那邊的人是怎麼打人的嗎?”
衆小孩都搖頭。
“那我給你們說個故事。以前有個小孩,被人賣了去做奴隸,伺候人。他不想幹,有一天跑了,但是沒跑掉,被捉了回去。那個地主為了讓其他奴隸長長記性,在夏天最熱的時候,扒光了這小孩的衣服,将他綁到了一棵樹上,然後用鞭子抽他。唔,就是用沾了鹽水的鞭子。”
裴渡說的話,新鮮又可怕,那孩子也漸漸忘了哭。最開始露出傷疤的大孩子大着膽子,問:“為什麼要綁在樹上?”
“西域的天上有很多鹫,聞到了鞭子打出的血味,就會來啄食那個逃奴的肉。還活着的時候,慢慢被叼成一個骨架。這麼熱的天氣,汗水是鹹的,流下來淌過傷口,也會很疼,傷口撒鹽。”裴渡聳肩,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微笑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臉上這道不算什麼了。”
那大哭的孩子果然不哭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驚悚。
一個孩子兩股戰戰,顫聲問:“那後來那個逃奴怎麼了,他真的被吃掉了嗎?”
“肯定被吃掉了啊,怎麼可能還能活着。就算不被吃掉,也肯定會熱死的吧。”
“我要是遇到這麼疼的事,肯定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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