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其實并未正式面聖過,隻在大朝會上遠遠地望見過一次,還是借着蔡國公的關系——那一眼的豐儀已足以令人驚歎,久久不忘。
适才所見那人五官輪廓與印象中十分相似,可比之大朝會上的肅穆,顯得十分親切,活潑。再說,陛下縱使微服出巡,又怎可能穿着破衣爛衫到處瞎逛呢?
林輝心中半信半疑,進屋之後便召見夫人,“今日可有稀客來過?”
林夫人詫道:“你如何得知?”
接着就把紀雨甯喚出來,滿以為丈夫會為此女的美麗所傾倒,哪知林輝臉上呈現的并非歡喜,而是失望。
林夫人不由得好笑,就算怕自己吃醋,也不用故意裝得一本正經的,唬誰呢?
她介紹起好友來卻毫不含糊,“這位是李成甫的嫡妻紀氏。”
林輝這才打着哈哈,“久仰久仰。”
兩人簡單寒暄一番,紀雨甯不便久留,叮囑林夫人好好看顧林榮的風疹,便翩然而去。
林輝見此女風姿綽約,言談楚楚,眼皮不由得一跳——難道陛下喬裝改扮是為了這位臣妻?不,不,那也太荒謬了。
林夫人見相公出神,微微不悅,捶了捶他胸口,嗔道:“人都走了,還看?”
林輝忙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似他這把年歲,美人早無法激起心中波瀾,不過,方才所見當真是陛下麼?又與這紀夫人有何關系?
林夫人不知内情,隻輕嗤一聲,“諒你有賊心沒賊膽。”
況且,就算林輝真個有意,紀雨甯也看不上他——似這般天姿國色,哪是俗人配擁有的?
興許隻有真龍天子才降得住,不怕折福。
紀雨甯回到家中,李肅倒是客氣,問她與林夫人相處得好不好,可有見過林輝?
紀雨甯知道他還惦記着那樁差事,當下冷冷道:“我一介婦人,怎好與外男言談甚歡?略坐坐便走了。”
反正絕口不提要官的話。
李肅急道:“他也沒留你?”
怎麼,還指望她以美色相誘達成目的麼?紀雨甯冷笑:“大人您真的很奇怪,有什麼話自個兒去說便是了,我一介商女,又不通文翰,見了達官貴人站都站不穩,能幫上什麼忙?再說,不是您時常教導女子該以貞靜為先,怎麼,這時候又顧不得德容言功了?”
李肅被她一頓排揎,老臉微紅,“我不過白說兩句,就惹來你一片宏論,罷了,罷了,以後不提此事就是了。”
紀雨甯辭色這才緩和了些,又把林家捎來的那袋胭脂米扔在桌上,“林夫人慈善,贈我這些,大人你留着熬米粥解酒吧。”
并不提自己幫林榮看了風疹的事。
其實隻是答謝,可在李肅看來便是林家接納了自己的投誠——原來紀雨甯還挺有用處的麼,倒是自己錯怪她了。
李肅捧着那袋米像捧着金子,當天便送進廚房烹饪享用,卻不知他是否在臨清住慣了,不适應京城的水土,一大碗新米下肚,居然腹瀉起來,半宿跑了七八趟茅房,本就暗沉的臉色更顯蠟黃,生生老了十歲。
不得已,隻好請了兩天假在家養病。
紀雨甯暗罵真是山豬吃不得細糠,看着李肅受罪,她心中固然暢快,可也提防着他要這要那支使自己——她可沒耐心伺候!
這日門上小厮過來傳話,說有個衣着簡樸的讀書人找,紀雨甯便料到是楚三郎,本來因着避嫌,隻打算讓玉珠兒應付的,可李肅不間斷地号喪,她膩煩得很,素性也出去躲躲清淨——沒見過這樣軟弱的男人,一點小病便哼哼唧唧,虧得阮眉挺着個大肚子幫他說書解悶。
楚珩正在門外躊躇,他并不缺衣裳,當然也不必為了制衣跟玉珠兒單獨出去,但,該怎麼說服紀雨甯一齊到鋪子裡去呢?
正好他也想打聽紀雨甯的尺寸——雖然還沒正式俘獲美人芳心,可鳳冠霞帔總得提前趕制出來,免得臨時措手不及。
早知道跟鋪子裡通個氣就好了,但是那樣容易暴露身份,反增隐患。
直至主仆倆悄然露面,楚珩臉上便展露出純然的歡喜,規規矩矩負手立到一邊,“夫人安好。”
紀雨甯沒有錯過他熱烈的目光,少年人的心性還真是掩蓋不住——這倒令她微微自得,太久的壓抑,早讓她忘了男女間的欣賞是何滋味。
當然他們是不合适的,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但,何妨在這一刻抛卻身份拘束?隻當遇見知己,盡情暢談。
紀雨甯微微一笑,“正好我到鋪子裡有事,便随你走這一遭。”
楚珩求之不得,懊悔沒把郭勝帶來——有他絆住玉珠兒,說起話來便更方便了。
不過為了紀雨甯的名聲着想,謹慎點也好。
楚珩便做了個開路的手勢,“夫人請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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