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絕對不能下地,因為那實在是……有礙觀瞻。
也虧得他向來這麼任性慣了。
趙儀瑄理好了衣裳,盛公公又趕忙提了一件外袍給他披在肩頭,就是這麼一傾身的功夫,盛公公的目光一轉,整個人跟着顫了顫。
在太子的腿邊上,床内伏着一個人,宋皎雙手捂着臉,跟受了驚的刺猬似的蜷縮着,雖沒有動,卻能看出她在發抖。
趙儀瑄沒理會盛公公的驚慌,而隻是慢慢轉身,向着皇帝的方向傾身低頭:“不知父皇忽然駕臨,兒臣……失禮了。再請父皇寬恩見諒,兒臣一時不能下地跪拜。”
皇帝聽了這句,點頭道:“朕是來探病的,若是因為你的行禮而掙到了傷口反而不妙,不用在意。”
趙儀瑄道:“多謝父皇恩典,盛公公,還不請父皇坐着?”
盛公公低低應了聲,仿佛宋皎的抖傳到他的身上,公公哆嗦着,頭也不敢擡地退了回來,請皇帝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
而趙儀瑄卻又看着皇帝身後的豫王,他的雙眼裡透出幾分諱莫如深,瞟了眼腳下的宋皎,太子道:“豫王……也坐吧,在東宮不必拘禮。”
果然就在他叫出了“豫王”之時,腳下的宋皎整個人一抖,而後僵住了似的安靜下來。
“臣弟給太子殿下問安,”豫王的聲音在室内響起:“多謝殿下賜座,隻是父皇面前,臣弟站着就好。”
他謙謙平和地應答着,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半邊靜若止水的明黃緞帳。
其實在趙儀瑄叫出“豫王”的那一刻,宋皎還以為他又是故意的在開惡劣的玩笑。
畢竟來的人明明是皇帝,她可沒有聾。
沒想到下一刻,豫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宋皎捂着臉的手松開,她擡頭,驚怒交加地看向趙儀瑄。
太子的目光淺淺地跟她的一撞。
明眸裡一簇火苗似的光跟他身體中那還沒有熄的焦灼交織在一起,那正要消下去的火兒又重新被引燃。
太子輕輕地咳嗽了聲,擡手在唇邊攏了攏,難受。
然後順勢将手搭在了腿上,垂落的袖子恰好擋住了那點不便。
室内的氣氛忽然有點古怪。
皇帝是最心無旁骛的那個,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怎樣跟重傷初愈的太子修複關系上,而且這種修複務必是不露痕迹的。
豫王的目光除了垂地,就是盯着太子殿下的簾帳。
太子有傷在身不便下地,乃人之常情,但皇上駕到,竟連床帳都不挽起,就算太子不講究這些,盛公公這些身邊人也絕不可能如此失職。
康尚書身為太子的心腹,雖嗅出了太子的行為之反常,卻也摸不着什麼……他也留意到那垂落的床帳,可這畢竟是小事,既然皇上不在意,也輪不找他們計較。
何況一面帳子而已,除了失禮,又有什麼可疑的?
畢竟太子傷的如此重,難不成帳子裡還能藏着個美人兒?
何況太子雖偶爾胡鬧,卻從不是重色的人。
那個念頭戲谑地在心底掃過。康尚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歪打正着,他隻用窺探的雙眼時而看看太子,時而看看皇帝,間隙中便掃量豫王,以及盛公公。
古怪的沉默中,皇帝先出了聲:“太醫的藥,吃的如何?若是好的話可要按時服用,不可諱疾忌醫。”
趙儀瑄道:“父皇放心,太醫們甚是盡心。兒臣的藥……也甚是靈驗。”說這句的時候,他可并沒有望着皇帝,而是盯着眼前的宋皎。
宋皎沒辦法再跟太子對視,她重又埋下頭,擡手無聲地在褥子上捶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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