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辛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過他一聲哥哥了,記憶中好像是從16歲開始,也不知是叛逆抑或是真嫌棄的緣故,總之這聲哥哥暌違已久。
在國外闖蕩的這些年,她讨厭多愁善感傷春悲秋,也不喜歡用掉眼淚的戲碼來示弱,因此時常會被貼上“淡漠”、“心腸硬”、“冷若冰霜”“不容易接近”類似的标簽。
她卻從沒有想過去撕下這些僞标簽,也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來自我保護,并為自己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而那些試圖想走進她世界裡的人一觸及這道屏障便被自動勸退,久而久之真正能停留在她世界裡的也就那麼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向景滿便是其中一個。
但他和其他人又有些不同,可能連雲辛自己都未曾發覺,十八歲之前,她竟然最依賴于他。
十八歲之後,她學會了獨立生活。
從一個被家人簇擁着日日捧在手心中無憂無慮長大的小公主,經過幾年的勇往直前以及不撞南牆絕不回頭的執念,搖身一變成了站在最高處手握冠軍的斯諾克女皇。
她将自己的一顆心打磨的堅如磐石,練就了發生任何事都不動搖的“内力”,結果一回來不僅輕易“破功”,心上的防線更是被屢屢擊潰。
雲辛歎了聲氣,或許等比完賽她是該回去了。
忽而響起的來電鈴聲将她的思緒拉回,雲辛從包裡翻出手機,看見那串沒有任何備注的熟悉的号碼後,面無表情的又丢回包内。
她正站在一幢兩層樓的獨棟小洋房前,頓了兩秒,推門而入。
寬敞的大廳内整齊的擺設了數十張台球桌,綠色的台面被頂上的吊燈照射的鮮豔奪目,木質的牆壁與台球桌的邊緣相融合,環境整潔又舒适,許是工作日的關系,這會兒來打球的人并不多。
雲辛被對面的照片牆吸引了過去,那是一整牆的台球界大佬,各個時期的世界冠軍,她慢慢的看過去,直至在清一色男性當中看見了唯一的女生。
那是她第一次得冠領獎的瞬間,照片中的小姑娘臉上稚氣未脫,梳着馬尾辮,穿着白襯衫,對着鏡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這樣的場合下,她自信又淡定,有着超越同齡人的沉着冷靜。
所有的照片中,唯獨這張相框與其他人不同,是被顯而易見的區别對待着。
耳邊傳來台球被球杆擊中的清脆聲音,一下又一下,以及熟悉的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都打的什麼破球!走出去别他媽說是老子教的!這不敗壞老子名聲嘛!”
幾個少年被罵的大氣不敢出,拿着球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男人插着腰,嘴裡叼着煙,眼神兇猛:“瞧瞧你們,沒有天分,又不勤奮,還夢想當世界冠軍?”
“……”
“都給老子站直了,挺胸,腰杆挺起來,說你呢!”他重重的拍了拍其中一個男孩子,“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敢情是擱這兒玩頹廢呢?”
“……”
“還有你,連簡單的一庫球都解不了,還妄想參加比賽?”他又走到另一個少年面前,吹胡子瞪眼,“比什麼?比丢臉?”
“……”
雲辛雙手反撐着台球桌,身體微微向後仰,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不悅的轉過身,表情兇惡的瞪着來人,他身後的少年們各個瑟縮着肩膀,小心翼翼的朝雲辛搖搖手,暗示她快跑。
她卻摘下墨鏡,調皮一笑,聲音清亮:“師父,這麼久沒見你的脾氣可是越來越火爆了呢。”
-
俞國平,雲辛的教練,亦是她的恩師。
當年,他在台球廳撞見13歲的雲辛,驚異于怎麼會有小女孩喜歡打台球,還打的這麼有天賦。
作為市裡的台球隊教練,俞國平一心希望隊内能注入新鮮血液,而雲辛是難遇又難得的天才型選手,如果能進行系統的專業訓練,好好栽培,必定未來可期。
但是當他提出邀請她入隊的想法時,小姑娘卻沒什麼興趣的搖搖頭,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
俞國平不甘心,天天在台球廳候着,她倒也不是每天都過來,有時候放學的早會出現,背着書包,身後還跟着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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