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帶有轟鳴聲的顫動出現,天花闆上突然亮起強光,将這個臨時出現的牢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貝斯驚恐地發現,轟鳴聲傳來的地方不是别處,正是剛才降下來的那兩面金屬牆,它們正以一種均勻的速度朝着自己這邊推進,不出意外的話,十幾秒之後就會在中間順利會師。
——最多中間再多夾一個他。
貝斯一點都不想被夾在中間,他瘋狂尋找着可以逃離的方法,然而左右兩側牆壁是直通到屋頂的,腳下地闆也是堅不可摧,緩緩推進發出“軋軋”聲響的金屬牆壁更是毫無破綻,讓人光是看了就心生慌亂。
貝斯的san值已經開始往下掉了,他知道這是假的,隻要閉上眼睛站好,就什麼都感知不到,畢竟是遊戲,哪怕是有痛感也都被壓縮得非常微弱,最多就像是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磕一下桌角。
疼歸疼,能忍受。
但這驚吓實在有點遭不住,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在自己要被壓扁了的時候還能穩如老狗吧?
軋軋——
金屬牆壁越靠越近,貝斯已經絕望了,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但讓他正視自己即将被壓扁的命運,他也同樣無法做到。
“改造将在5秒後完成,請客人面對或背對入口,保持姿勢,否則後果自負——”
倒計時開始,兩邊牆壁已将空間壓制到一個非常狹窄的程度,貝斯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按照提示轉對方向,将自己的臉和屁股分别朝向一面金屬牆壁,而後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必死的gg,那他就出局,如果還有轉機,那他等一會再睜眼,反正直接看着自己被壓扁是不存在的,愛咋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他就是慫了,咋地?
[卧槽這個看着真吓人]
[為什麼上面和左右兩側的不動呢?]
[樓上是什麼魔鬼,這還不夠嗎?]
[我就是覺得好奇,都動起來壓迫性會更大吧]
[貝斯的san掉得真快,這就去了13,我押一艘星艦,又是個不能首通的副本]
[不跟,這多明顯啊]
[不跟,這不理所當然嗎]
[不跟,大魔王的正式副本還想首通?怕不是沒睡醒]
[停了停了!貝斯還在!]
[卧槽主播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怪誕鎮,真夠怪誕的]
[就我一個人覺得這樣還挺好玩嗎?]
牆壁在合攏的瞬間就停了下來,3秒之後,開始“軋軋”着向後倒退,等分開回原先的位置後,牆壁向上提起,怎麼來的又怎麼樣收了回去。
“客人改造完畢,成功,請随意參觀蠟像館,祝您遊覽愉快。”
“改造數據+1,重新調整成功與失敗比率,計算中——”
單調的機械聲播放到這裡沒有了後續,似乎更多的數據無需來參觀的客人知道,而作為改造成功的客人,貝斯的确還活着,但看起來卻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在兩面牆壁的合圍攻勢下,貝斯被壓成了立着的餅餅,又或者說是一個紙片人,跟外面那些二維建築特别相稱,仿佛就該生活在裡面一樣。
這是顧茗從《貓和老鼠》裡找到的靈感,别管是湯姆還是傑瑞,總有被壓成紙片的時候,感覺就特别好玩,再加上《紙片馬裡奧》的存在,弄出一個紙片的世界似乎也不難。
而這隻是第一步,蠟像館的參觀剛剛開始,直播間外的顧茗也不确定貝斯能不能從這個小關卡裡離開。
就,拭目以待吧。
“各位,我現在的感覺怎麼說呢?有點怪……但總體還好,輕盈了很多,我感覺來陣風我就能飛起來。”
貝斯見自己還活着,也就繼續遊戲,他剛才就感覺是走路的時候被誰撞了一下,沒多疼,主要是心理上的驚吓太嚴重,現在緩了一會就還好,也有心情開始研究起自己過于扁平的身體。
“走路不妨礙,我是正面被擠扁的,大家能看到我的臉和後背,從側面看,是不是就是一條線了?還挺有意思的,過程也沒怎麼疼,撞一下的感覺,就是真的吓人,你們要是有人想試試,建議試一試壓側面會怎樣,到時候要是正面是一條線就更有意思了。”
貝斯一邊走一邊說,新鮮了一會後,這才正視打量起整間蠟像館,這裡鋪着厚厚的地毯,用此來區分道路和展台的界限。
遊客隻要沿着地毯一直往前走,就能參觀到全部的蠟像,每尊蠟像雖然樣子很怪,但都栩栩如生,頭上腳下更是有專門的射燈,方便參觀者能看清楚。
“這些蠟像,怎麼說呢,不知道是什麼人建的,什麼種類都有,你們看那邊,那個蘑菇是不是挺眼熟的?紅傘傘,白杆杆……不是,我就不懂了,這東西有什麼可值得塑蠟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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