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期末考試結束,到十一月二十五日祭祀儀式開始的那天,大約還有天的時間。
這幾天對于陶樂思而言,十分難熬。
同學們一個又一個提着箱子離開了學校。他們有的人回家,有的人去旅遊,也有的人可能打算這一次離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
期末考試之後的第三天,天色難得放晴,太陽出來了,照得街邊的積雪熠熠生輝。索莎娜在這一天離開了學校。
“我在聖誕節之後就會回來,朵拉,”她在學院門口和陶樂思道别,親吻着陶樂思的側臉,“我會從華盛頓州給你帶回來很多好東西的,我的姐姐就住在萊西。”
“祝你一路玩得愉快,蘇。”陶樂思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知道,索莎娜根本不可能玩得愉快。
如果她還能活下來的話,下一次和索莎娜見面,就應該是在學校地下的祭壇之中。
索莎娜走後,當天晚上,由于大多數學生已經回家了,宿舍樓裡面幾乎已經是空空蕩蕩的。
晚上九點多,陶樂思百無聊賴地坐在房間裡看着已經快被翻爛的愛情小說,隐約聽到走廊裡好像傳來有人唱戲的聲音,令她想到了恐怖電影《山村老屍》中楚人美唱戲的橋段,十分瘆人。
不過等到她推開門查看之後,發現是佩蒂爾小姐在她的房間裡用收音機在聽歌劇。
陶樂思猶豫了一會兒,她在睡衣外面披上了一件大衣,又走入了冷風之中。
大晴天意味着晝夜溫差格外大,晚上就特别冷。風從衣領灌進去,又侵蝕着她衣着單薄的雙腿。陶樂思一路狂奔過教學樓中間的空地,一路沖到了教學樓的四層。
那扇雕花木門沒有關,而是敞開了一條縫隙,好像正等待着陶樂思将她推開一樣。
陶樂思小心地把門推開,探頭看了看,室内沒有人。台燈正開着,暖黃的燈光灑滿整個房間。
陶樂思懷疑希爾達可能這時候在卧室裡,否則她不會不關門。她正在探頭探腦地打量着,忽然聽到身後希爾達的聲音:“桃樂絲?你在這裡幹什麼?”
陶樂思回過頭,看到希爾達穿着她曾經送給她的那件暗蘋果綠色的毛衣,肩膀上搭着披肩,手裡捧着一個水壺。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但是比希爾達當面把陶樂思從衣櫃裡揪出來還不那麼尴尬一點。
“我想要來找你,但是你不在房間裡。”陶樂思說。
“樓上停水了,我猜是水箱的水壓不夠,或者是水管被凍住了,”希爾達說,她看了看陶樂思在大衣的衣領下露出睡衣的花邊和緞帶,“你穿得太少了——還是進去吧。”
陶樂思走到希爾達的房間裡,踩着柔軟的地毯,心裡充斥一種甜蜜而悲哀的感覺。她脫下自己的大衣,搭在沙發扶手上。
希爾達跟随她走進來,仔細地将房門鎖好。随後她就沒有再去管陶樂思,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索莎娜去美國了,”陶樂思說,她仍然站在沙發前,低頭研究地毯上菱形的圖案,“其他同學,漢娜、戴安娜、貝拉,也都走了。”
“考完試了,她們應該回家。你為什麼不回家?”希爾達并沒有擡頭,好像書裡的内容着實非常能夠吸引她。
陶樂思想了一下,她并沒有坐下來。
“我沒有家。”
希爾達從書本上擡起頭,挑了挑眉毛。
“入學登記表上,我記得你家地址是在德累斯頓的易北河邁森——”
“這裡就是我的家。”陶樂思說。
希爾達放下手中的書本,在燈下端詳着陶樂思的臉。很顯然她想到了一些什麼,例如陶樂思并非桃樂絲,而是一個侵占了桃樂絲身體的神秘惡靈,或者她隻是察覺到,在這樣寒冷蕭瑟的夜裡,一種奇怪的氣氛,猶如暖氣的熱氣一般,開始在室内蔓延。
她吸了一口氣,忽然張口說着毫無關系的話題:“我認為你應該再多穿一件衣服,房間裡有點冷。”
陶樂思沒有說話,她的目光緊盯着希爾達的一舉一動。
希爾達沒有失态,也沒有為了掩飾而開始一些輕松愉悅的話題。但是陶樂思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為了将要發生的事情而緊張。
“那個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對不對?”陶樂思問道。
希爾達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她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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