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石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發懵,愣在那兒呆立了許久,他低下頭看她,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眼底的哀傷,但事情已經做了,再沒有回頭的機會,況且他也不能回頭。
他緩緩往後退了兩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隻道:“你回不去江南了。”
“你竟然真的敢……你怎麼敢……”溫流螢滿臉皆是不可置信,她的丹唇抖動的厲害,盡力咬緊了後槽牙,但依舊被氣的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我敢不敢,你早該知道的。”謝枕石的雙唇抿成一道直線,脊背僵硬的繃直,不敢放松片刻。
他勸他自己:就這樣吧,早就料想到的結果,這會兒有什麼可意外的?不過是發生的快了些而已。
今日種種,都是溫流螢如何想都想不到的,她覺得難以接受、覺得狼狽不堪,眼前這個她付諸真心的人,不但要騙她,還妄圖毀了她一輩子。
她心中湧出鋪天蓋地的委屈,扯着嗓子沖他喊叫,罵他騙子,叫他滾出去,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被她扔了出去,盡數砸到他身邊,在他腳下聚了團兒,東西碎裂的聲音加上她的咒罵聲,此起彼伏的。
從前她是個萬分注重臉面的人,她不愛當着外人的面同人争論,生怕失了體面,但是這會兒她覺得自己若不罵出來心裡的怨氣,隻怕她要發瘋。
謝枕石也不躲,任由她出氣,等她喊的聲音嘶啞不堪,再也發不出聲音的時候,方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你好好歇息,明日咱們照舊回謝家,到時候我會同你父親傳信,說明咱們已經安然到了京城。”
溫流螢低着頭,再也不想看他一眼,面上是直白的苦笑,“所以你們謝家這是打算将我關起來嗎?關多久?一輩子?那你們偏要娶我進門的目的又是什麼?”
說着,她的眼淚又簌簌的往下落,聲淚俱下的,是無力的掙紮,“謝枕石,不帶你們謝家這麼欺負人的。”
欺負她遠離故土,欺負她隻有孤苦無依的一個人,還連帶着欺負他們溫家,這樣的作為,當真是覺得她們家能随随便便任他們拿捏。
她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但是她已經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去猜了。
謝枕石無言以對,在門前站了許久,才轉頭往外走,又招手命人過來,把守在她的房門前。
從甜蜜到撕破臉皮,又到此時的難堪,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像是一夜夢盡終身事,讓人一時回不過勁兒來。
落屏看着門外的人,上來為她拭淚,壓低了聲音勸她:“小姐,咱們不能在這兒呆着了,必須想辦法離開,要不等真到了謝家,隻怕當真要任人宰割了。”
“要離開,自然要離開的。”溫流螢胡亂的抹着眼淚,說着便去拿自己剛剛放下的東西,但她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往前走,又突然蹲了下來。
“小姐,怎麼了?”落屏問她。
“我難受。”溫流螢的臉早已經被淚水沾濕,她捂着胸口,又用手指緊緊的攥住胸前那塊衣裳,使勁兒的往下按着,泣不成聲的念叨:“落屏,我難受,渾身上下都難受,怎麼會這麼難受。”
她在謝枕石面前勉力裝着強硬,不肯流露出半分對這份虛假情意的不舍來,這會兒人走了,她卸下那些顧忌才覺得難以支撐。
這話聽得人揪心,落屏不由紅了眼睛,蹲下身子去扶她,“小姐,沒事的沒事的,等咱們回去,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他之前同我說,他會一直對我好,等到了京城,他會對我更好,我信了,我居然信了。”溫流螢靠在她的肩頭絮絮不止。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日的場景,他背着她過那條隻容得下一人的窄巷,淌過混濁的污水,整雙鞋都濕了,她就靠着他的背問他會不會一直對他好,他斬釘截鐵的說會,甚至以後會更好。
那樣堅定的語氣,她怎麼能不信。
“都是他的錯,小姐,都是他的錯。”落屏将她攬在懷裡,一下下撫着她的背。
溫流螢偏過頭,将臉藏在黑暗中,死命的壓抑着抽泣聲,肩膀卻一直不停的微顫。
不知過了多久,她方緩過氣兒來,再擡起頭時,面上的淚水已經幹了,經蠟燭微黃的光暈一照,那張臉顯得斑駁而蒼白。
哭完之後,她反倒清醒了過來,借着落屏的力氣起了身,哽咽道:“咱們今晚就走,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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