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也還隻是我的猜想,不太能确定,就這麼說出來挺不負責任的。”
小人類忍不住撇撇唇。
又來。
對于這隻經驗豐富的老蝙蝠來說,對于幾乎可以比肩神明的公爵大人來說,“猜想”和“真實”,基本可以畫上等号了吧。
某人隻是純粹的不願意說。
“有時候,知曉和知識會帶來瘋狂、痛苦和詛咒,無知反而是一種美德,”秦唯西撐着下巴,瞟着面前大屏幕上其他大區主教難看的臉,輕笑着,“而且,在我看來,這個猜想會完全颠覆你們的認知,讓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計劃全部作廢推倒重來,你們會分成兩派,陷入無休止的無意義争吵,可最後做出的決策大概和現在差不太多——如果你們還有理智的話。”
“所以,告訴你們那個猜想,簡直是浪費時間。”秦唯西輕飄飄丢下一句話讓人生氣的話。
“與其糾結灰霧的本質,你們最好還是先把現在的工作做好吧——輕症感染者的治療方案,重症感染者的觀察,對灰霧和未發現的失蹤人群的防範,還有無數的事等着你們去解決呢。”
海洛伊絲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異樣沸騰的情緒。
公爵大人就是這樣的。
你能從無數個小細節察覺到她的禮貌、尊重和溫柔,但也能從無數小細節看到她溫柔後的漠然和傲慢。
是一種,【我是看着你們長大的你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這事聽我的你們壓根解決不了先乖乖做其他去而且我肯定不能直接告訴你們正确答案不然你們還怎麼成長等你們長大了自己就懂了】的傲慢。
可偏偏無數的曆史告訴他們,這位塵世六族的大家長,塵世仲裁庭首席仲裁官,她的決策往往是正确的。
這真是讓人憋着口氣,卻又發洩不出來。
“知道了。”年輕首席長老的聲音有些僵硬和冰冷,低頭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深呼吸了好幾口。
“今天的會還剩下最重要的一個議程,怎麼處理和防治感染者。”
“目前,唯一對感染者起效的藥物有且隻有生命樹汁,”海洛伊絲忍着不去看秦唯西的表情,嚴肅地看着屏幕上諸位大區主教,“而且生命樹汁隻對二次感染者有顯著的治療效果,對于一次感染者……生命樹汁隻是讓他們失去了傳染他人的能力和延緩了從狂躁期向平靜期邁進的速度而已。”
“而如何徹底治療狂躁期感染者,還需要多少生命樹汁的用量?如何治療平靜期感染者?如何……治療那些我們現在還沒發現的失蹤者?這都是問題。”
柏嘉良一直安靜聽着,此時卻慢慢皺起眉。
“隻有生命樹汁有效嗎?”她壓低聲音問公爵大人,“就不能開發一些其他的藥物?”
“生命樹汁源自生命之樹,生命樹是精靈教國的立國之本,它的根系紮在了亞空間,生長在物質界,但甚至可以影響神界的規律,論地位,它可不比阿忒若普斯低到哪裡去,”秦唯西也壓低了聲音,“最重要的,是生命樹觸碰到了一些【規則】。”
而【規則】,是凡人和神明最本質的區别。
生命之樹,是個很樸素甚至俗氣的名字。
但以生命為名,同樣意味着它的能力強悍到可怖。
“如果隻用物質界的标準評判的話,生命樹汁不過是簡單粗暴的海量生命力的集合凝聚,獸境和龍族其實都有類似的玩意,但都沒有生命樹汁珍貴。”公爵大人按了按小人類的皮膚,感受着其下蘊含着的濃烈生命力,“因為生命樹汁還觸碰到了【生命】的權柄,而在抵抗黑潮時,生命樹汁讓精靈每次都能以最小的犧牲換回最大的成果。”
和獸神的【破壞】、矮人王的【創造】、龍皇的【永恒】這些或混沌或中立的權柄比起來,精靈教皇阿忒若普斯持有的【生命】權柄,是對凡人來說最友善的一個。
“隻有生命樹汁能治療感染者,隻說明一個問題——那種灰霧也觸碰到了一些【規則】,隻有【規則】才能抵抗【規則】,磨滅【規則】,”秦唯西若有所思,“就是還沒看出來是哪一種。”
柏嘉良傻乎乎地眨巴着眼睛。
“難道不是【破壞】?”
畢竟和其他權柄聽起來,這個聽着就不像個好詞。
秦唯西失笑。
“要是真這麼簡單,我不早就去找獸境的麻煩了嗎?”她忍不住捏了捏小人類的臉頰,“【規則】可不止這幾個的,有些【規則】還沒有主人,但依然可以對物質界生效。”
“就比如說,假如有一天我登神位,不能和那些家夥搶吧,得自己撈一個。”
“而且,【破壞】隻是聽着不是個好詞而已,獸境的小貓咪再暴躁,畢竟也是神。”
“神愛世人。”
“這樣啊。”小人類垂下了頭,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擡頭看秦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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