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在定州待了不過幾日、确定陸泛這邊再無旁事之後,便已準備離開。
——非她不想多留幾日,隻是她爹在朝歌那邊已經連發幾封書信來催促她回去。信中說她出來了這麼久,也該回家了。月餘不見她,他隻覺得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
展開信件的楚窈:“……”
爹,您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将軍,這不像你能寫出來的信。
而陸泛這邊亦是不會長久留在定州。随着戰事的推進,他們自然是不能隻守在定州平白消耗糧草物資、磨滅士氣,而應乘勝追擊、趁着士氣高漲的時候盡早收複南方失地、将慎王徹底擊潰。
且楚窈考慮着前朝的勢力大約已經查得差不多、要來同陸泛接頭了,她最好還是避開着點——就陸泛對她這個坦誠無保留的模樣,楚窈是真的擔心他把自己的身份和思量同楚窈全盤托出,到時候她該做出什麼反應?
震驚?不在意?難以置信?——這也太考驗她的演技了,還不如直接避開更省心。
楚窈同陸泛說起的時候,是夜裡兩個人吃過晚飯、正在河堤上散步。
“我要回朝歌去了。”
夜風輕柔而過,在河水上吹起波紋來。粼粼水光中,楚窈忽而開口說道。
陸泛腳步一頓,有些反應不過來似地偏頭看她。
“我說,我要回朝歌去了。”楚窈被他怔愣的模樣逗笑,擡手胡亂揉了揉他的臉頰,“你發什麼呆啊?”
“哦……确實是該回去了。”陸泛回過神來,垂下眼睫,慢慢說了這麼一句。
“你這個反應……”楚窈看他眼睫低垂、在眼睑處落下一層暗影來,整個人不複方才的悠閑惬意模樣,忍不住出聲逗他,“是舍不得我嗎?不是吧陸泛,我們才在一起幾天啊?這可不像你!”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啊。”陸泛卻沒同往日一般笑着,微抿了唇、擡起眼睫看她。
縱然隻是幾日的時間,可就像是孩童擁有了一顆糖果、分明已經嘗到了甜頭,卻忽然被告知這顆糖果要被帶走了。
——總忍不住失落。
他擡起的眼眸像凝着星子的漩渦,楚窈看了片刻,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黏人?”
“來,彎一點腰。”楚窈對着他勾了勾手指,“麻煩湊近一點,對,閉上眼睛。”
她的呼吸拂過頰側,陸泛阖上的睫毛微顫,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覺眼皮上落下輕輕一吻。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楚窈撫着他一側臉頰笑道:“好了,漂亮的眼睛裡不要再裝着失落啦陸小朋友!我會定期給你寫信的,嗯……也會給你寄标本的。”
不知為何,陸泛心中便随着她的笑意輕松起來,忍不住彎起唇角、拉住她要離開的手指。
“你吻過的眼睛裡沒有失落了,可我還有另外一隻眼睛,它也想盛滿笑容。”陸泛尾指曲起、在眼尾處虛虛一點,像一個讨糖的小孩子、滿是頑劣的笑意。
“整日裡就會讨價還價,我該拉你去給我做賬房先生呢。”楚窈有些不滿似地說了他一句,卻依言在他另一個眼皮上也啾了一口。
為表情緒,還特意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這下滿意了嗎?”楚窈兩隻手擱在他臉頰兩側一通亂揉,略挑了眉看他。
“你怎麼這般可愛?”陸泛被她揉得玉冠散亂、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更舍不得離開你了怎麼辦?”
“那我今晚就連夜逃走。”楚窈聞言化揉為捏、揪起陸泛的臉頰兇巴巴道,“黏人精黏人精!”
陸泛隻覺心中情意無法可表,眼眸中笑意滿得要溢出來。
倒是楚窈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手,偏開頭嘟囔道:“又這樣看我,太犯規了……别看了别看了,不揉你了!”
陸泛笑出聲來。
*
回到朝歌那日,楚窈窗前那枝桃花早已過了花開繁盛的時候,枝頭上隻餘寥寥數朵。
楚窈托腮看着這枝桃花,想了想後折了一朵、放在書案群書中夾平。
——陸泛曾寄給她一枝桃花,那她也回一枝過去,有來有往、合情合理。
江蘭英随她回來之後,楚窈在府中為她安置了休息的院落。隻是江姨堅持自己住在書院之中即可,隻同意暫時在她院落中稍休息片刻、便要前往書院中看看。
楚窈拗不過她,隻得同意下來,吩咐侍女拾雲先行去書院中收拾,而她們則先休息片刻、緩解一番旅途勞累。
傍晚時,江蘭英休息好了,楚窈便帶着她朝着書院而去。
臨行前,楚窈想起葉纖靈來,有些納悶地問拾雲:“纖靈呢?怎麼今天都沒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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