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爺?誰啊?林清看着瓊芳一臉欲說還休的樣子就知道這位二爺不簡單,但是一時之間又實在沒想起來是誰。
當初剛來的時候林清倒是天天閉着眼默默翻找屬于原主的記憶,但那會兒也沒想起過一個姓蔣的男的啊。現在林清把日子過順了也有些日子沒去想以前的事,這會兒又有胤禟在身邊就更沒法集中精神想那些了。
可瓊芳還等着林清吩咐,不光等着還一臉‘主子你懂的。’的表情看着林清,看得林清隻能一臉無辜的回給她一張‘我真的不懂’的臉。不過再不懂也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事,為了不露怯林清也隻能先起身,“胤禟你先吃我到前邊去看看,等會兒就回來。”
都這樣了還吃什麼吃啊,胤禟又不是個瞎子,就瓊芳那樣兒這裡頭肯定是有事啊。等林清前腳出了屋子胤禟後腳就把張誠給叫進來,“前頭來的到底什麼人,怎麼回事。”
“爺,奴才也不知道。”張誠哈腰站在胤禟身側回話,“瞧着面生,這幾年在都統府肯定沒見過。上次送二爺出京也沒見過這人的臉,怎麼就讓他送信回來了呢?”
“你問爺啊,爺問誰去?”胤禟兩手一攤隻能跟張誠大眼瞪小眼幹看着,但人九爺也不是棒槌,既然不知道又想知道那就跟上去瞧瞧呗。可一起身又覺得不行,這剛說讓自己吃飯她等會兒就回,現在立馬就跟過去怎麼看怎麼顯得爺離不得她一般,就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林清不知道胤禟自己一個人還能這麼多戲,她從屋裡出來之後腦子就一直轉得飛快,歘歘歘走馬燈一樣的過原主的記憶,直到出了正院都快走到前院門口了才突然想起來這位蔣二爺是誰。
董鄂家是個大家族,當年跟着皇上進關也早,早早的就适應了京城的生活。家裡的孩子雖說用不着指着讀書科舉出人頭地,但也從善如流的辦了族學,家裡不管男孩女孩兒到了年紀都得去讀書。
這蔣家原是漢軍旗的,祖上跟着董鄂家上過戰場也立過功,家業置辦得不小。尤其近兩代人裡頭出了好幾個讀書人,當初蔣興方他爹被請到董鄂府裡當先生,他也就跟着在董鄂家族學裡待了好幾年。
那時候原主年紀小,蔣興方又跟家裡虎頭虎腦膀闊腰圓的兄弟們不一樣,原主那幾年還挺喜歡跟他說說話,聽他說說外邊的事。
可後來年紀大了之後府裡就給原主另請了女先生,這位蔣二爺也因為無心仕途就從家裡逃出去了,那會兒大概離原主嫁給胤禟都還有兩年,怎麼這麼多年沒消息的人又突然回來了?
蔣興方為什麼突然回來林清不知道,但到了前院見着人的時候林清就覺得不管因為什麼回來都挺好。都說胤禟長得好,但到底是從小練騎射功夫長大的孩子多少帶着英氣,有時候不說話隻站在那兒都像一把剛出鞘的兵刃,是有棱角的人。
眼前這位蔣二爺不一樣,從小就是拿筆杆子的主兒,哪怕小時候學過幾招那也就将将夠防身,全身上下全是溫潤之氣。家裡祖上又是南邊的,長得那叫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林清看清楚他,眼睛裡都有些冒光了。
蔣興方是頭一回登阿哥府的門,但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不是沒見過世面,這會兒一個人坐着等林清不覺得有哪兒不自在,見着人之後也大大方方行了個禮,便特别自來熟的說“好些年沒見,穗穗比兒時漂亮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屋裡瓊芳和幾個小丫鬟就都皺了眉頭,瞧着挺知書達理的人怎麼一張嘴不說人話啊。且不說已出嫁的婦人閨中小名哪裡是個外男能随意喊的,就說這好些年沒見面的人,就算是故人也不能張嘴就誇人比以前漂亮,實在是有些輕佻。
林清呢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有個美人誇自己漂亮乍一聽還挺高興。隻不過心裡還是留了個心眼,這人肯定不隻是替富永來送信這麼簡單,就是不知道他心裡憋着什麼屁。
也許是最近的日子過得無聊,又沒個什麼好玩的東西,林清哪怕知道他可能動機不純但也還是客客氣氣的請人坐下來,“蔣二爺許久不見别來無恙,我這兒都挺好,隻不過九阿哥府裡隻有九福晉,穗穗是哪位我可不知道。”
穗穗其實是林清小時候的名字,小孩兒那會兒愛美,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流蘇式樣的小玩意兒,帶在身上多了就得了穗穗這個小名兒。隻不過這名字随着年歲大一點,尤其是嫁人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過了。
今天坐在這裡的若是原主,林清敢打包票不管蔣興方有什麼打算,就因為這一句穗穗肯定什麼都能成。可惜啊人穗穗換了芯兒了,林清聽他這麼叫自己除了覺得這名字挺好聽,其餘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九福晉說得是,是我莽撞了,還往九福晉見諒。”林清這麼硬邦邦的頂回去一句,沒想到蔣興方聽了連臉色都沒變就把話頭一轉,主動說起自己怎麼會替富永送信的事情來。
蔣興方論起來是蔣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兒郎,可偏生是個不受束縛的性子,當年帶着銀子從家裡跑出去之後就一直是這兒待半年那兒住一年的玩着。這回富永年都不過往廣州去,半道上就正好碰上從也想去南邊玩一玩的蔣興方。
這世上最難改的莫過于鄉音,最難離的莫過于故土。别看蔣興方在外邊逍遙自在誰見了都得道聲好,但等他真見了少年時的舊友心裡那點想家的勁兒就根本止不住。
這一路他先是跟着富永去了廣州,一路上還幫着他處理了不少事,置辦了不少貨。但到了廣州之後越呆就越想回家看看,最後富永見他樣兒看不過去,就幹脆寫了封信替他找了個由頭讓他送回來。
“你回京就奔這兒來了?沒先回家去看看啊。”林清聽完他說的,抛開一切世俗禮儀人情不顧,她第一反應是羨慕他的。羨慕他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羨慕他能身随心動不被身邊的羁絆牽挂着,說話的語氣就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
“沒來得及,這回除了送信還帶回來好些東西,該帶回家的擱在外頭,有些小玩意兒有趣兒的帶給福晉的就先送過來了。”蔣興方這麼一說,林清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箱籠。
蔣興方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既然要回來那一路上不管走到哪兒,有什麼當地特色的東西他都會買一些,這麼着一路從廣州回來着實買了不少東西。
林清也是在京城悶得夠嗆,這會兒一聽他說這個精神頭就來了,趕緊的就讓丫鬟們把箱籠搬到近前來,打開了箱子一件件一樣樣仔細的翻瞧,再加上蔣興方又一直在旁邊說着沿路見聞的小故事,林清聽得仔細到連胤禟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都一點不知道。
胤禟也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原本林清說她去去就回讓他在屋裡等着,可林清一走他就覺着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一刻鐘的功夫就問了奴才三遍怎麼福晉還沒回,最後問得素碧都煩了,“爺,您要不還是去前邊看看吧,這會兒功夫福晉怕是剛到前院沒多久。”
平時素碧大大咧咧的胤禟有時候還得念叨她兩句,但今兒她這句話胤禟怎麼聽怎麼覺得在理兒,随即就放下筷子起身颠颠兒的就往前邊來。
這不來還好,一來吧就正好碰上蔣興方正拿着一支木雕的簪子跟人講故事。事是他在路上碰上的,就是普通人家那點愛恨情仇沒什麼稀罕,但架不住他會講故事,講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聽得林清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這聽故事聽得正入神,胤禟鐵青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看得一屋子的小丫鬟腿都直打顫,瓊芳更是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來。她這一跪林清和蔣興方自然也就被分了神,林清也是寸,嘴比腦子和眼睛快扭頭沖胤禟就來了句:“你怎麼來了。”
得,這一句話可算是把人九爺給氣死了,偏生這會兒蔣興方還在,胤禟雖不知道他是誰,但臉面在他跟前還得做足了,不能顯得自己太小氣,“你出來這麼久都沒回,在這兒幹嘛呢。”
胤禟平日裡不是個喜歡擺架子的主兒,但這會兒說話都拿腔拿調的,聽得林清不由自主就皺了眉頭。“這不剛過來嗎,怎麼就這麼久了,我這聽斐卿說故事呢。”
其實胤禟也知道這兩人肯定之間肯定沒事,畢竟屋裡還有這麼多丫鬟能出什麼事啊。但他一聽林清都親近的叫人的字了,剛鐵青的臉立馬就變得黢黑,“什麼故事啊,爺也跟着聽一聽。”
“嗐,你不懂,人都是在外邊碰上的事,你别跟着瞎摻和了。”林清說這話其實沒别的意思,他們這些皇子除了跟着皇上出門其他時候都隻能呆在京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城外打獵玩樂,哪有人蔣興方這樣走南闖北的好玩啊。
但這話聽在胤禟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自己巴巴的過來找她,她居然覺着爺還不如一個身無寸長連個功名都沒有的書生,才頭一回見面就這樣,要是這個姓蔣的再上門多來幾回爺腦袋上的帽子是不是就要變色了?
林清也不傻,胤禟身邊氣壓低得跟要殺人一樣她看得出來,知道今兒這故事是聽不完了,就趕緊找了個由頭讓蔣興方先走,畢竟待會兒真吵吵起來讓他一個外人看了熱鬧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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