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熙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氣,還有年輕女孩兒邊笑邊說話的聲音,并不寬敞的空間裡一下盈滿市井煙火氣。
“你回來啦!你們院長媽媽來了,原來你做好吃的都是跟她學的啊!”
曲嘉倩嘴裡叼了支棒棒糖就跑過來,像極了有時候秦飛白那個德行,顯然院長媽媽的存在也是從他嘴裡聽說的。
擱平時元熙還要打趣她兩句,今天卻一點心情都沒有。
小貓已經适應了新的環境,看她回來就親熱的在她腳邊蹭來蹭去。
她本來想要抱一下它,現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趙淑敏從蒸屜上拿出幾個金紅色的大螃蟹,每隻都被黃和膏撐得脹鼓鼓的,碼在盤子裡像一座小山。
見元熙回來,她兩手在圍裙上抹了抹,說:“我剛才下去轉了轉,發現附近有個生鮮超市裡賣的螃蟹又肥又新鮮,現在天涼了正當季,就買了幾個上來蒸給你們嘗鮮。我還以為你在家,來敲門才發現隻有曲小姐在,飛白跟我提過你們現在一起工作,那就都是我的孩子了,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這些東西。”
“吃得慣,院長媽媽您不用忙,其實我們出去吃就好。我在這兒蹭吃蹭喝也不是一兩天了,怎麼也該讓我請一回。您是客人,還忙這些多不好意思。”
曲嘉倩平時毒舌歸毒舌,在長輩面前倒是相當懂事會說話。
“不忙不忙,我再炒兩個小菜就可以開飯了。元熙啊,你不是最喜歡吃螃蟹的嗎?去洗洗手,趁熱先吃着。”
元熙走回來都像是被風給刮回來的,走路搖搖欲墜,聞到螃蟹的味道竟然一陣反胃難受。
“我不吃了,你們先吃吧,我想先睡一會兒。”
趙淑敏到底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對勁兒,關切道:“沒事吧,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覺得累,我睡一會兒就好了,沒事的。”
她也沒說聶堯臣和案子的事,反正曲嘉倩很快就會從秦飛白那裡聽說了。
她閉上眼就立刻沉睡,飯菜和螃蟹的香氣仍絲絲縷縷鑽進鼻子裡來,讓她做了熟悉的夢。
剛認識不久,聶堯臣就問過她愛吃什麼,跟感情無關,而是為了更有效率地了解一個人,就像學生時代填過的同學錄,愛好、喜歡的食物、愛豆全都羅列在上面,跟簡曆一個道理。
很多人不會真的在意這樣一份了解他人的“簡曆”,但聶堯臣記得,他交朋友都是這樣的方式,很刻闆,很聶堯臣。
他帶她去高級餐廳吃飯,正好大閘蟹上市,他特地點了一份,就是因為記得最初問過她,知道她喜歡吃蟹。
她高高興興拆了一個,卻發現他隻吃别的菜,碰也不碰盤子的蟹。
手邊的蟹八件,他也沒動過。
以她對聶堯臣的了解,猜他應該是壓根兒不懂吃蟹。
“看我看我。”她朝他勾勾手,先将八條蟹腿擰下來,用蟹八件裡的小工具把腿肉一一剔出來,放到他盤子裡,然後才嘩啦一下掀開蟹蓋,将蓄滿蟹黃的殼也給他,示意,“快吃,涼了就腥了!”
每人面前都有一碟香醋,浸着姜絲,蟹肉蘸一蘸入口,鮮甜去腥。
聶堯臣挑着蟹黃問她:“你怎麼不吃?”
“我先教你吃啊,螃蟹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大家一起吃,拆拆又嘬嘬,才有味道。”
她把處理掉肺和胃的蟹肉也剔出給他,最後才拿夾子夾開兩隻蟹鉗,裡面掏出的肉實在太細碎,隻好自己吃了。
兩人就坐在餐廳隐秘的包房内剝蟹,當然都是她在剝,聶堯臣嘗了一點就不肯再多吃,終究還是嫌麻煩瑣碎,似乎還嫌棄占用她太多注意力。于是拿筷子夾了她剔好的蟹肉喂她,眼睛盯着她臉上滿足的表情,也會跟着笑一笑。
她當初其實也立了吃貨人設,不然怎麼表現廚藝,進而走攻占“男人的胃”這條捷徑?因而那時她的滿足感說不清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可至少演戲和看戲的人都當了真,這種當真有當真的快樂,不然也不可能維系兩人之間這麼多年。
但她前不久親口跟他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是騙局,是鏡中花、水中月的幻象。
夢境也變得光怪陸離,所有的面貌和景象都模糊起來,她伸手想要抹掉那層蒙蒙霧氣,沒想到卻好像碰到了什麼濕滑柔軟的東西。
努力睜開眼,床邊有傳來咪的一聲,她才發覺原來手從床邊垂下去,貓貓跑來舔她手背,濕哒哒軟乎乎的是它的小舌頭。
曲嘉倩走進來,把手裡端着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異香撲鼻:“你可真能睡啊,一覺都睡到半夜了。院長媽媽回樓上你給她租那間睡覺去了哈,讓我把這碗炒飯熱給你吃,裡面拌了她今天剛做的秃黃油。那味道……哇,真絕了,我差點吃兩碗飯!”
趙淑敏祖籍蘇州,至今說話都還帶一點吳侬軟語的腔調,做蟹和秃黃油都是仿佛生來就會的本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舊金山往事 總覺得随時會性命不保(穿書) 副本大佬是FIVE 自君别後 女配不經撩(快穿) 魔女在誦經 在清初帶着淘寶養孩子[清穿] 我被當做爐鼎三千年 我在荒島上趕海[直播] 悠閑科舉(女穿男) 我開書院怎麼虧成首富了 葉辰蘇雨涵葉萌萌 清穿九福晉 第一戰場分析師! 我在西方非人學院當老師的那些年 吞噬星空 都市藏真 [三國]香草門庭 養大的夫郎又嬌又甜(女尊) 十萬個為什麼[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