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條死線在他的眼前展開,整個存在于他視線中的世界被它們切割得支離破碎,分崩離析。他甚至能感覺到揚起的灰塵,咒靈擡起的手臂都被“死亡”這個永恒不變的概念錨定,引頸就戮。
無論多少次重複,他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過于輕視生死,俯視一切的感覺,仿佛一切都那麼的脆弱、容易被毀滅,被抹消。
為此,他甚至慶幸他的術式——直死之魔眼魔眼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
這不是因為術式本身的特性,也不是因為他自己的身體素質。
而是因為他不屬于這個世界。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來者,是一個異物,是不被接納的存在。
所以一旦他開始使用超出世界限制的力量,世界對他的排斥就會更加一分,直至到達那個他并不想到達的極限,然後被世界抛棄。
而最近愈演愈烈的嗜睡和噩夢已經是被世界排斥的表現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項了
不過,他其實并不在乎這件事。
他在乎的是,能否在那個極限到達之前,将他應該做的事完成。
在他眼裡,死亡是必然到達的終點,隻是或早或晚而已。
況且,這甚至算不上死亡。
他握緊了刀柄,刀柄處銘刻的花紋嵌進他的手掌。
北野竹有一種極為清晰的感覺,這次和他曾經與五條悟那種近乎玩笑的對決完全不同,那次對“蒼”的抹殺他甚至沒有把直死之魔眼打開超過五秒,更多的是依靠體術和對五條悟未成長完全的咒力的消耗。
但是,現在想像那樣輕而易舉,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因為這棟大樓裡,竟然還有人活着。
這是在他走進這棟大樓是才意識到的,或許是因為咒物,或許是因為其他不知名的原因,這棟寫字樓居然有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
咒靈在短時間内無法入侵,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和咒靈力量的擴增,“安全屋”裡的幸存者遲早會崩潰,而咒靈也遲早會強大到可以侵入“安全屋”
他舉起刀,将刀尖對準似乎意識到危機而轉入黑暗的咒靈,一片漆黑血紅的生得領域中,隻有那雙銀色的眼睛燃燒着紫藍色的火光,似乎要将一切都焚燒殆盡。
環首刀特殊的黑色繩子緊緊地勒進他細瘦的手腕,将蒼白的皮膚勒出鮮明的紅痕,這種在曆史上用于防止兵器脫手的配件給他帶來了他并不在乎的微小疼痛。
僅僅隻在這數秒之間,生得領域已經構築完畢,北野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某個人類或某個動物的髒器深處,觸目可見的隻有黑灰色内髒和青紫色的血管。
不,或許說是屍體内部才對。
樓梯,牆壁,桌椅這些屬于正常寫字樓内部的構造徹底消失,灰褐色血液幾乎淹沒腳面,曾經的牆壁變成了腐爛的肝髒,淅淅瀝瀝地往下滴着乳白色的液體,手臂粗細的血管中像是仍然留有血液,伴随着不知從何而來得心跳湧動着。
腐敗的血管仍在跳動,這簡直讓北野竹的心裡泛出一種生理性的惡心。
他不知道幸存者的位置,他能做的隻有盡可能減小咒靈的傷害,阻止生得領域對他藏身處的侵蝕。
無論如何,要繼續活下去啊,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他勾起一個疲憊的笑容,遏制住來得更加猛烈的困意。那把刀身凝練的環首刀微微震鳴,銀色的紋路隐隐浮現,刀尖輕佻而沉重的揚起,在這個肮髒腐敗的生得領域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
剛剛展開不到五秒的生得領域的死線就此被劈開。
這一刻,就連死亡都顯得神聖。
與此同時,甚爾正在做飯。
闊刀背的中式廚刀他已經用的很熟了,即使是中華街的中餐廳老闆都對他的手藝贊歎有加,冰冷的刀鋒沒入牛肉紋理,和菜闆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這一天似乎和以往所有的早晨沒有什麼不同。
他回想起他剛剛搬進這間公寓時和北野竹的對話。那時候的他對與料理不能說是完全不會,隻能說是一竅不通。
隻會和咒靈和族人生死搏鬥的手,拿起菜刀卻笨拙像是從未使用過刀具。
“小心點,甚爾,橫切肉片豎切絲。”>>
“沒有這種說法吧,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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