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薛琳琅十一歲生辰,他從夢中幽幽轉醒,還未起身就覺喉頭一腥,連忙用枕巾捂住口鼻,悶咳幾聲,雪白的枕巾上沾染好大一塊血迹。
薛琳琅:“啧。”
煩。
他甚至才動一下下,啪嗒,竟然又流鼻血了,枕巾上的血迹深深淺淺,重重疊疊,刺目又紮眼。
好多血。
他快死了。
這頭上的劫雲雷霆陣陣,像在催命。
“殿下?”
帷帳外,傳來花琴花棋詢問的聲音。
“咳咳,沒事,我醒了。”
薛琳琅用枕巾仔細擦了擦臉,把沾染血迹布料扔到隐秘的角落,等宮女們掀開簾子,就見膚色雪白的小殿下坐在床上,披着一頭緞子似的頭發,眉眼彎彎地注視着她們,像個安靜又乖巧的人偶,任由她們擺弄打扮。
開心點,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這時小卓子推門進來,手中端着熱氣騰騰的湯藥,還帶來了一個精緻的漆盒,雕龍畫風的,像是專門為女子準備。
薛琳琅面不改色地喝完藥,用茶水漱完口後才打開盒子,裡面裝着一個圓肚短頸的白瓷瓶,瓶身貼着張紅色宣紙,上面是邱謹的題字:“知卿心中事,音通慈悲心。賜福施甘露,回春生菩提。”
字體飄逸,墨迹未幹,邱謹此時大抵就守在梅香宮外,可能是因為避嫌,也可能是為了讓我開口請他進來,用這樣一張紙條博取好感。他淡淡地想。
“去轉告佛子,多謝他送我的生辰禮物,我很喜歡,人就不用進來了,天寒地凍的,先去乾清宮候着吧,太後娘娘一定比我更加樂意見到他。”
小卓子得令離開,想到宮門口聖僧等待殿下召見的笃定樣子,不由有些惋惜。
“殿下,這禮服真漂亮,蘇州繡娘的手藝是比京城好上不少呢。”花棋摸着手下針腳細密的刺繡贊不絕口。
就連挑剔的花琴也說:“是啊是啊,殿下本就生得像貴妃娘娘那樣好,穿上這特制的禮服更是錦上添花。”
薛琳琅人都快死了,對這些東西看得很淡,無奈笑道:“哪有你們說得這麼誇張。”
“小殿下還不信,不信您自個兒瞧瞧呀。”
立身銅鏡就擺在自己眼前了,薛琳琅不得不硬着頭皮看過去,唔了一聲,沒想到意外真的不錯:
也不知是誰給他選的衣服,廣袖收腰的錦緞華服,袖口與衣襟花紋皆由金線鑲繡,金色的花瓣梅花大片大片綻放,鋪滿了衣擺與袖袍,襯得他一身貴氣,不像是平日裡備受冷落的不詳之人,更像一位最受寵最有權勢的皇子了。
薛琳琅想,大概是因為裴準的靈氣吧,就算他底子虧空得差不多了,表面上還挺有精神的。
這樣想來,他也并不是真的把這些看得很淡,而是擔心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毫無生機、隻會讓周圍人傷心難過的憔悴病容。
“這禮服是裴仙師送來的呢,還說上面施了法陣,就算不披着狐裘鬥篷什麼的,也十分暖和,仙法真是太神奇了。”
薛琳琅點點頭,難得誇了他一句:“有心了。”
他想了想,又有些疑惑:“依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不進來找我,他已經離去了嗎?”
小卓子傳話回來,剛好能解決他的疑惑,哭笑不得:“裴仙師來的時候遇到了佛子大人,他們誰也不讓誰先進來。殿下傳話讓佛子大人自行離去,佛子大人想把裴仙師一并帶走,結果裴仙師分明不理他,現在誰也不走了。”
薛琳琅噢了一聲,不為所動:“想等那就都等着吧,我不管的。”
“裴仙師一直都對殿下頗為照顧,奴婢不明白為何殿下總是對那樣一位厲害的仙人沒有好臉色,還時時與他對着幹,故意惹惱他。”
花琴一邊手法娴熟地為他束發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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