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亂石枯樹,雪積得很厚,謝琢穿着單衣站在雪地裡,冷得已經沒有了知覺。
這時,已經凍得麻木了的手上突然一陣溫熱黏膩,謝琢低頭,就發現他的手上滿是鮮血,正一滴一滴地不斷落在雪地上,紅得刺目。
“好髒……好髒……”謝琢開始慌張地不斷用衣袖擦着手上的血,可即使他将掌心的皮肉蹭破,手上的鮮血依然擦不幹淨。
淅淅瀝瀝的雨沒有停下的迹象,千秋館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宋大夫坐在矮凳上,親自盯着爐子熬藥,走廊最裡面的房間則亮着燭光。
陸骁坐在床邊,見謝琢的指尖一直發着顫,便将他的手攏進自己的掌心暖着,視線又不由自主地停在了謝琢的眉眼上。
其實……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葛叔和葛武觀念裡似乎不存在所謂的“男女大防”,對他進出謝琢的房間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去成衣鋪買衣裙時,老闆娘感慨說整個洛京城中,難得碰見身量這麼高的姑娘。
且謝琢不會腹痛,也沒有月信,但卻有非常逼真的喉結,嗓音也絲毫不顯女氣。
隻是,面對這些問題,他都通通替謝琢找好了恰當的理由。
雖然陸骁在此之前,已經想過以後謝琢會繼續穿男子衣裳、以男子的身份生活,也不在意是否有子嗣,甚至因為隻見過謝琢穿男裝,在和謝琢相處時,常常會不由自主地模糊了性别,但,這些都是建立在阿瓷妹妹是一個姑娘這個基礎上的。
不由再次看向謝琢微微敞開的前襟,陸骁被瑩白的皮膚晃了眼,同時确定地不能再确定——他的阿瓷妹妹,确實不是個妹妹。
可是,為什麼他的阿瓷妹妹會變成男子?
明明小時候他還抱着一身鵝黃襦裙的阿瓷去夠花枝,親手将摘下的花别在阿瓷的發髻上,和鈴铛挨在一處。
一眨眼,不過十一年未見,阿瓷妹妹怎麼就變成男子了?
心緒全混在了一處,此刻,陸骁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這時,宋大夫輕輕敲了兩下門,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我會以銀針刺兩處穴位,大約半盞茶,公子就會醒過來,不過意識依然混沌,隻是能吞咽着将藥喝下去而已,到時要勞小侯爺将藥喂給公子喝下了。”
“好。”陸骁伸手接過藥碗,碰了碰碗壁,發現藥汁是溫的,并不燙手,才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
想了想又問,“不知醫館中可備有糖塊?這藥聞着很苦,如果有糖的話,可以壓一壓舌尖的苦味。”
“自然是有的,”宋大夫笑意舒朗,“隻是以前無論藥有多苦,公子都克制着,從不放任自己沾甜,自律得近乎苛刻。現在有了小侯爺,果然不一樣了!”
說完,他先出門去拿了糖塊來,才拿出銀針,刺了兩處穴位。
陸骁将人送至門口:“宋大夫也累了,這裡有我守着,宋大夫盡可以放心歇息。”
“好,”宋大夫覺得自己很識趣,絕不會在這房間裡久留的。他指了指對面自己卧房的方向,“若公子病情有變,陸小侯爺立即來找我便可。”
如宋大夫所說,差不多半盞茶後,謝琢的眼睛慢慢睜開來,但沒什麼焦距。
陸骁長臂有力地把人半攬到懷裡,确定這麼坐着不會不舒服,才将藥碗邊沿輕輕抵到謝琢唇邊,哄道:“來,喝藥了,喝完藥馬上就能吃糖,隻苦一會兒,不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哄勸起了作用,謝琢本能地開始吞咽藥汁,不過也有些不一樣。
平日裡,他見謝琢喝藥,總是幾口喝完,但這一次,謝琢因為藥苦,耍性子般幾次皺着眉别開頭,不願往下咽。陸骁隻好不斷地淺吻他的鬓角,像哄稚童一般,勸他再喝一點,喝了藥病才會好,身體才不會難受。
終于把藥喂完,陸骁後頸熱出了一層薄汗,又覺得怕苦不願喝藥的謝琢更加真實,甚至還有些可愛。
不過等他取了糖過來,放到謝琢唇邊時,可能是謝琢對喝藥的抗拒,即便在昏沉中也不願再張開嘴。
因此情景,陸骁忽地想起之前在話本裡看見過的情節。
雖然知道自己這般有些趁人之危,但陸骁盯着手裡的糖塊看了一會兒,還是含進了嘴裡。
嘴唇貼上謝琢冰涼的薄唇,陸骁探開緊閉的唇縫,又緩慢往裡進了一寸。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甜味,謝琢終于有了微小的反應,松開了齒關。
但呼吸交錯中,陸骁突然起了點壞心思,他沒有直接将糖哺給謝琢,反而自己含着,引謝琢來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人在木葉,暗部拷問忍者十年! 食色佳人 憑本事找罵 恐慌一萬年 她把反派養歪了 今天開始心動吧 世界在逼我蘇 惡毒女配重生後 穿成霸總的嬌嬌前妻[穿書] 他在蔚藍之巅 貞觀三百年 寵婚上瘾[娛樂圈] 七十年代嬌美人 戀愛從簽訂契約開始 食色佳人 朕又不想當皇帝 穿成虐文女主的反派情敵[快穿] 風流債 [綜武俠]性轉後成為萬人迷 反派他爹(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