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幹什麼,等風将軍來問罪嗎?”
此言一出,原本持觀望态度的官兵都活絡起來了,有一人率先上前,将那柄穿透官兵身體的刀拔了出來:“何人在此處裝神弄鬼,還不趕快滾出來!”
裴折一言不發,整個人沉浸在極其濃重壓抑氛圍之中,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指甲壓進掌心,痛感順着手臂爬到胸口,彙成一片憋悶。
金陵九沉默了一會兒,拉起他的手,一根根掰開,将他掌心的痕迹撫平:“别想他,一直看着我就好。”
堵在胸膛中的郁氣登時散開,裴折哭笑不得:“我就差沒把自己挂在你身上了,還看着你?”
金陵九意味不明地哂了聲:“嗯,你不也沒真挂我身上嗎?”
裴折:“……”
這下好,他那點郁悶全叫金陵九給弄沒了。
“按照計劃行事?”金陵九停頓了兩秒,“說實話,我并不是很看好你的計劃,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我可以——”
裴折擡手捂住他的嘴,黑暗中的眉眼發亮:“你不可以,我知你心中所想,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相信你,難道你自己還不相信你自己嗎?”
金陵九任由他動作,默不作聲。
裴折又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距離顧一曲之案結案,已經半月有餘,你且放心,按照我們的計劃,不會出錯的,我已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金陵九沒有拉下他的手,順勢在他掌心舔吻了一下:“你若将自己折騰得受了傷,又當如何?”
濕軟的觸感一觸即分,裴折從手心癢到心底:“若真受了傷,我自當聽憑小九兒發落。”
“行。”金陵九笑了下,但沒什麼溫度,“若是出了問題,你傷了一分一毫,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他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出其中的語氣,但裴折明白,這不是玩笑話,而是警告。
“那你可千萬……别放過我。”裴折半垂的眼睫一顫,眸光微閃。
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縱使金陵九不願意,他也要迫得金陵九入局。
山林中夜風簌簌,吹得枝葉作響,月影徘徊。
穿梭的人影終于停下腳步,落在營帳不遠處。
裴折靠在樹上,抱着胳膊,冷冷地擡眼,看着向自己走過來的人。
玄黑隐于夜色,男人摘下鬥篷,笑意盈盈:“是學生的錯,讓老師久等了。”
溫和端方,恭謹守禮。
朝中盛贊的太子殿下,即使走在這種烏漆嘛黑的山野樹林之間,也沒撕去那層幾乎以假亂真的僞善面皮。
裴折雖不似老臣般眼睛毒辣,但也非輕易受人蒙蔽的人,他向來不喜太子的行事作風,即使兩人是師生關系,也隻是恪守君臣之禮,多教,少交。
他以為這人至多有些帝王家帶出來的勾心鬥角,卻沒想到,太子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心狠手辣至這種地步。
裴折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壓下怒氣:“蕭澄明,别叫我老師,我沒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禽獸學生。”
皇室姓蕭,太子單名淨,字澄明。
裴折還記得這字的由來,聖上期望太子心思澄澈,明事知理,名是好名,字也是好字,偏偏這人,不是個東西。
一想起雕像裡的幼童屍體,裴折就恨不得将蕭澄明的腦袋擰下來,是何等歹毒的心思,才能想出這種陰狠的法子。
“老師,快有一月未見了吧,你怎的還是這般不會說話?”蕭澄明雖是笑着的,但臉上明顯帶了怒氣,“本宮叫你一聲‘老師’,你莫不是真以為自己能在本宮面前放肆了?”
他出生于帝王家,從小對帝王威儀耳濡目染,自認高人一等,哪裡忍得了這般直白的辱罵。
裴折冷笑一聲:“我是不會說話,你呢,你是不會做人,孰高孰低,一較便知。”
探花郎牙尖嘴利得很,縱使是金陵九,也不一定能噎住他,何況是這滿腦子權勢算計的畜生太子。
蕭澄明臉色扭曲了一瞬:“豈有此理!裴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身後跟着兩個蒙面人,裝束與之前在瓷窯刺殺裴折和金陵九的蒙面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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