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乾陽殿。
朝臣還未到,大殿中唯有司徒清洛坐在龍椅之上。
“陛下早啊。”司徒雲昭一身王服,頭戴九旒冕,迎着朝陽進了大殿,已經又是往日裡的淡然清俊了。
她慢慢踱上金階,走到王座前,不知是否是司徒清洛的錯覺,司徒雲昭今日裡并不那麼陰鸷沉靜,眉目間柔和了一些,對他也并不壓迫。
竟然還主動與他打了招呼?司徒清洛愣了片刻,悻悻地,“攝政王,早啊。”
司徒雲昭甚至笑了笑,而且往日裡并不是陰暗的邪笑,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絲溫和,“昨日的牡丹宴,陛下覺得如何?”
仿佛是想要與他閑聊的樣子?司徒清洛滿頭霧水,但還是答着,“很好,”他摸不清司徒雲昭的心思,但是恭維總是沒錯的,他不忘誇贊司徒雲昭,笑着補充,“攝政王跳舞很好看。”
“呵,本王不是與你說這個。”司徒雲昭坐在王座上,撐着頭,有些苦惱的模樣,問道,“陛下覺不覺得,這後宮中太妃過多了?先帝在時,有七十二嫔妃,有些不過十八九歲,便榮養在宮中,最近國庫不豐,先帝已逝,這些太妃留在宮中,實在花銷過大。昨日牡丹宴上,陛下沒有一個嫔妃,反而是先帝的太妃來了幾十個,不是很奇怪麼?”
司徒清洛皺眉,“的确有些說不過去,可是——這些太妃是先帝的妃嫔,先帝駕崩時,曾允許她們自行出宮尋找出路,她們不願自行出宮,也隻能留在宮中。總不能讓朕強行送她們出宮去,這于理不合啊。”
司徒雲昭理了理袍袖,淡然自若,滿不在乎的模樣,“本王這也是為了陛下着想,日後陛下必然會納妃立後,這些太妃花着國庫的金銀,占着陛下後妃的位子,”她暗示道,“日後恐怕問題極多,還有一些人,陛下不覺得礙眼麼?”
司徒清洛思索半晌,的确如此。他的父皇花心,他自小便在心裡為母後抱不平,可是又不敢違抗司徒文泰,他父皇的那些妃嫔,他一直看不順眼。
“那,依攝政王看,該如何呢?”
司徒雲昭笑了笑,自然道,“陛下如今已是皇帝,幾個小小太妃,還不是随陛下處置。”
司徒清洛受寵若驚。他的權力第一次得到司徒雲昭的認可,“那,位份低的,朕就強行放她們出宮,位份高,又無子女的,朕就送她們去皇陵,為先帝守陵,如何?”
司徒雲昭靠在王位上,“陛下思慮的周到。”
司徒清洛得了認可,幾乎要飄飄欲仙。
司徒雲昭提醒他,“陛下,可不要忘記——盈太妃。”
司徒清洛為難道,“這——盈太妃也要送走麼?可她是景王和沐兒的母妃,從前還是幫助先帝掌管鳳印協理六宮的妃嫔。”
司徒雲昭眯起眼來,看着前方,“正因如此,陛下,這後宮之主,本應該是你與長公主的母後,先皇後白皇後,盈太妃鸠占鵲巢,手裡拿着鳳印,母家又有勢力,日後仗着身份,在後宮作威作福,甚至私下給景王一些助力,可就不好了,陛下覺得呢?”
身為帝王,雖無實權,但仍舊對兄弟是最為猜忌的,他懼怕連這個虛名都保不住,慌亂地點頭,“攝政王說得對。攝政王,可是,可是景王若要不同意該如何?”
司徒雲昭面色淡了些,眼裡透出陰鸷,“景王若是敢鬧,你就殺了他。”
司徒清洛畏畏縮縮,“這,這怎麼能行?景王他是朕的兄長啊……”
她眸光淡淡,“你既與本王共掌天下,就不要做縮頭烏龜,你要想清楚,這乾陽宮的尊位,有多少人觊觎着。你我二人頭上的旒冕,有多少人想搶奪。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本王,而是你的兄弟們,自古以來都是如此,若是一個小小庶出皇子都敢頂撞你,反駁你,你還有顔面坐在這裡麼?你不學會強勢,難道真的不怕他日你的兄弟取而代之?”
司徒清洛皺着眉慢慢地思索,不得不說,她的話每一句都很有道理。景王母家有勢力,的确是一個威脅。
司徒清洛依舊擔心,“那,一會兒,朕就在朝堂上宣布此事,攝政王,你,你可要給朕撐腰……”
司徒雲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朝堂上,按例上完了奏折,奏完了朝政國事,司徒清洛十二旒擋在眼前,她悄悄斜了一眼一旁王位上的司徒雲昭,清了清嗓,“咳咳。朕有一事要宣布。”
“先帝賓天,宮中留下的太妃實在太多,自明日開始,所有的太妃,位份低的,通通放出宮去,位份高的,有子女的,送到皇陵為先帝守陵。”
“皇上,這不妥啊!這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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