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賞南低頭扣着外套的扣子,他怕冷,回南坊的冬天不僅冷,還特别濕,他不喜歡讓14給自己加溫,前段時間的一個晚上,14感覺他體溫太低,偷偷摸摸給他加溫,但沒控制好溫度,把賞南從睡夢中給燙醒了,從那天之後,賞南就禁止14給自己身體加溫。
到了校門口,虞知白把手裡毛絨絨的耳罩給賞南罩上,白色的,左右兩邊各有一隻兔子耳朵,賞南伸手摸了摸,“你的?”
虞知白搖搖頭,“我昨晚做的。”賞南的耳朵在外面都凍得通紅,它看見了。
“喲~~~~幹~~啥~~呢~~”張滬拖長的嗓音從遠處傳來,他很快靠近兩人,因為他騎着一輛很酷的黑色電動車。
他從人群中擠出來,停在兩人旁邊,視線落在賞南的耳罩上面,“卧槽這個好看,哪買的?我也想買一個,我都快生凍瘡了。”
賞南總不可能說是虞知白做的,“虞知白外婆做的。”
張滬露出失望的神色,虞知白的外婆年紀很大了,他知道,“好吧,那我走了,你倆路上小心。”
虞知白在張滬走後,牽住賞南的手,“走吧,回家了。”
到虞知白家,步行要大半個小時。
南北直路筆直又看不見盡頭,紅石隧道不知道隐匿在何處,一輛車從遠處慢慢悠悠駛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胖胖司機放下車窗,“上車啦小白!”
“哦!還有小白那個男朋友!”
如果忽略它是紙人,并且是一個制作過程相對潦草的紙人,有些地方甚至還有沒剪裁幹淨的紙張的邊邊角角,那對方看起來還是很讨喜的。
這次,他開得比上次要快一點,虞知白在車上對賞南說:“這個耳罩,我是按照虞舍以前買給我的樣式做的。”
賞南見過虞舍一次,在隧道裡。
今天,他又見到了一次。
車駛入隧道時,他們碰到了跟上次一樣的情況,照明燈明明滅滅好幾次,穿着紅裙子的虞舍由遠及近,在一片模糊的霧中,逼停了他們的車。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并且還是虞知白的母親,那賞南估計會被這個場景吓得心髒驟停——這比上一次的見面要驚悚多了。
虞舍恰好站在了賞南坐的位置的窗外,并且擡起了手,賞南牆在她敲門之前,放下了車窗,他忽略自己砰砰跳得很大聲的心跳,朝虞舍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阿姨晚上好。”
虞舍沒有惡鬼的扭曲面容,也不血腥和缺胳膊少腿,相反,她很漂亮,極為标準的鵝蛋臉,五官不算立體,但溫婉得像剛剛展開花瓣的山裡野百合,紅裙為她添了幾分豔色。
虞舍看見賞南,一愣,“你是…..你是知白說的那個好朋友嗎?”
司機探出頭,很大聲說:“阿舍阿舍,不是好朋友,是男朋友。”
虞舍彎下腰,臉貼近賞南,近距離看,賞南還是感覺到了對方不是人的地方,是鬼,臉上不僅沒有血色,還有些烏青,眼神直愣愣的,眼白布滿血絲,唇也青白,是死了很久之後失去生機後的唇色。
虞知白伸手握住賞南的手,将賞南朝後拉了一點,對虞舍說道:“他是賞南。”
虞舍緩緩直起身,她微微笑着,“初次見面,但我沒有很好的東西送給你,不好意思。”
她隻有一個随時會消失的鬼魄,她随時都有可能離開。
虞知白遞給她一張小紙片人,說了晚安,讓司機離開了。
和那天一樣,虞舍捧着紙片人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
“她很漂亮。”賞南說道,“她肯定很溫柔很善良。”
虞知白将車窗按上去,語氣淡淡的,“我記不清了。”發現賞南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曲起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真的記不清了。”
它是紙人,本來就不可能擁有原來虞知白才會有的那些喜怒哀樂,在虞昌月把它制作出來的時候,作為人的那些東西,都在慢慢消失,而身為怪物獨有的七情六欲,也慢慢在它身體裡滋生。
它舍不得虞舍,是本能。虞舍舍不得它,也是本能。哪怕他們彼此對多年前對彼此的情感都已經變得十分模糊。
幸福小區的照明燈十分明亮,将院子裡的荒草都照得亮晶晶的。
賞南從車上下來,下意識去牽虞知白的手,哪怕對方的手冰冰涼涼的。
賞南看往花壇的一個角落,“那是什麼東西?”
那兒的草最為茂盛,枯黃與青綠共生,正在微微抖動着,不是風,風不會隻吹局部。
司機也下了車,“我去看看。”
他邊說邊走了過去,紙人嘛,自然是不會怕人類口中的那些怪事的,他們自己已經足夠詭異了,難道還怕……他心裡想着,伸手扒開了草叢,一張浮腫的男人的臉完整地袒露在了司機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司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并且還不忘把草叢一把捂住,捂緊,他一臉驚慌地跑回來,“是個人,吓死我了。”
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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