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奎大教堂的每日下午都會播放一段隻用裡拉伴奏的聖歌。相較于教皇國的管風琴與閹伶歌唱家,隻用裡拉伴奏的聖歌無疑單調了許多,但卻在安靜的環境裡别有一番風味。
“怎麼,聽了上萬年的歌,還沒聽膩啊!”巴爾蹲在邪神身邊,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屋檐下的萬神像:“一張空白的神面,有什麼可看的?”
邪神瞥了眼蹲沒蹲樣的巴爾,毫無感情道:“空白的神面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臉要好看得多。”
說罷,邪神放下撐臉的那隻手,臉龐被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出光怪陸離的斑點:“難不成你讓底下的那些人将我的臉刻上去?”
巴爾掃了眼邪神的冷峻五官,然後在對方回頭前打了個哆嗦,擺出一副快被吓到的模樣:“算了,我們可是惡魔,還是别搞那些惡心玩意。”
“惡心?你是說我的臉很惡心嗎?”邪神沒事找茬地拍了下巴爾的後背,力道大的差點将巴爾拍下屋梁:“我的臉難道不配刻在神像上嗎?”
“配不配可不是由我說了算。”巴爾從蹲姿換成坐姿,然後晃蕩着兩條小孩腿:“不過塞勒姆倒是挺讨厭教會的,你要是将自己的臉刻在教會的神像上,興許塞勒姆會惡心地吐出來。”
“……巴爾。”
“嗯?”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許久未聽到那個名字的邪神機械地扭過腦袋,那驟然睜大的瞳孔像是故意做怪的巫毒娃娃,令人心底發慌。
終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巴爾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在一陣尴尬的沉默後,喉嚨幹澀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如果塞勒姆還在的話,一定會尖叫着砸碎所有的宗教物品,然後将你的臉抓花,質問你為何要助纣為虐。”
對于一個數次遭到巫術指控,被愚民們送上絞刑架的平民女性而言,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她曾視作心靈寄托的宗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背叛了她,将她定為作惡多端,毫無憐憫之心的女巫。
邪神依舊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塞勒姆時的情景。
因為某天收到一股格外強烈的怨念,那撲面而來的惡意幾乎将邪神的神性激活到一個難以言喻的高度,所以出于對那股怨念的興趣,邪神領聽了對方的祈求,然後将那個臨死前不斷詛咒神明的少女拉到身邊。
當時的少女正在遭受異端審判的處決,在被邪神拉到這個世界後,渾身是傷地躺在草地上。明明虛弱得隻剩下一口氣,但卻強撐着爬到渾濁的水窪邊,拼命吞咽下混雜魚蝦的泥水,然後嚼着對傷口毫無用處的草藥。
邪神能理解貪生怕死之人,或是對生存環境忍耐力極高的雇傭兵做出這類舉動。
但是當一名柔弱的少女不斷地吞下泥水,然後又扣着嗓子将肚子裡地東西吐幹淨時,邪神從她身上感受到強烈的矛盾性。
一方面,她的生存并非出自于對生命的渴望,而另一方面,她的求生欲和求死欲同樣強烈,令邪神對她愈發地感興趣。
【或許讓她活下來能帶給自己更多的歡愉。】
抱着這一念頭,邪神在少女昏厥後替她治好了傷口,然後在對方蘇醒的那一刻差點被少女撿起的石頭砸中腦門。
這個在昏迷中一直念叨着“塞勒姆”的少女,對神明有着難以言喻的憎惡之心。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過繼子的科舉之路 乾隆繼後我不配(清穿) 我沒想捉妖啊 我隻有兩千五百歲 星門 原神從刻晴開始 禦道傾天 穿成女配卻混成大佬 我和渣前任她媽在一起了[穿書] 僵屍道長在漫威 開局簽到:回到十年前當外科醫生 神豪從系統抽獎開始 誰叫我有光環呢 論“普通人”養宰的可行性 修仙從種紅薯開始 我的回塑人生 廢柴從今天開始反攻 山海經種植攻略 穿成虐文主角的弟弟 當大佬拿了女配劇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