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溢滿放慢車速,盡量遠離其他車輛,猶豫要不要掉頭。
越野車跟在她們後面,與她們保持了相同的步調,夏平安正探出腦袋朝人群最擁擠的地方看。
手機沒信号,槐嶽隻能打開窗戶沖他喊:“喂!要掉頭嗎?”
夏平安沒有立即回答,還眯着眼睛伸長脖子朝前看:“你們往左開點兒!擋着我視線了!”
槐嶽:……
兩車變道,距離又近了些,夏平安終于看清了他想看到的東西,忽然一臉激動:“停車!咱去前面湊個熱鬧!”
“滴滴!”他一把伸手過去拍了拍車喇叭,把祝甯都給吓了一跳。
“槐嶽你們聽見了嗎!停一下車啊!”
槐嶽怒吼:“聽見了!”
這兩人大嗓門的動靜讓路邊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正在走向白色貨車的人們齊齊加快了腳步,已經圍在火車旁邊的人群也不由得湊緊了一些,擠得裡側的人一時間咒罵不斷。
“甯哥,是流動醫護車!”夏平安指了指祝甯手上滲血的紗布,“我們去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順便再拿點兒消炎藥就更好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們作為最後一波來排隊的患者,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醫護車裡除了醫生本人,其他已經幾乎不剩什麼了。
“您好。”醫生模樣憔悴,聲音沙啞。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一整天,給幾十個患者包紮了傷口,又拒絕了無數無理的要求,現在累得隻想快點兒下班。
“醫生您好!我哥手被玻璃碴子劃傷了,傷口有點兒深,您給看看,消個炎包紮一下什麼的。”夏平安笑嘻嘻的湊過去,把祝甯按到醫生面前的座位上。
“手伸出來我看看。”
祝甯乖乖把手伸過去。
“啧。”年輕的男醫生眉頭緊皺,“這你們自己包的?完全是浪費紗布啊!”
“啊哈哈哈……”夏平安尴尬笑笑,“是、是……這不……不會嘛,所以還得拜托您這種專業人士……”
男醫生輕笑,被口罩遮蓋得嚴實的臉上,疲憊的眼角帶了點兒笑意。他十分熟練而仔細地拆開一團亂的紗布,消毒後用幹淨的紗布重新包紮。
“看着點兒,稍微學學,以後這種小傷自己也能處理了。”他對夏平安說。
旁邊另一個問診位上,一個女醫生正滿臉心疼地給宋欽安處理臉部擦傷。
“傷口不嚴重,就是面積太大,整個臉都花咯。我女兒特别喜歡你,房間裡貼了好多你的海報,搞得她爸和我有時候看着都心裡發酸。她要是知道你現在傷成這副樣子,肯定得哭暈過去。”
“是嘛,謝謝她的喜歡,待會兒我給她簽個名。但我臉上……會留疤嗎?”宋欽安十分憂心自己的臉,手指都不自覺握緊了。
“不會,擦傷而已,隻是可能好得有點兒慢罷了。要是你剛傷着的時候就來看,我給你處理一下應該會好得快點兒。”
女醫生說着,頓了一下:“當然,現在這世道,哪兒能一受傷就找到醫生啊,醫院都倒得差不多了。能遇上醫護車,你已經算幸運的了。”
兩人聊天之際,魏芣也終于把在車上補了一天覺的槐嶽給拉了出來:“他倆看完就輪到你了,快去!”
槐嶽困倦着,慢慢吞吞走到醫護車前,剛好接了祝甯的位置。
“你看,這就比你包得好多了!”男醫生忍不住把槐嶽的手舉給夏平安看。
“但包的層數也太多了。”他打開層層疊疊的紗布,轉而批評道。
槐嶽的手看着相當吓人,但實際上被炸開的皮膚已經有很多都結了痂。男醫生一打開也被吓了一跳,眼神立馬嚴肅起來,沒有了閑聊的心思,沉默着全神貫注。
槐嶽的傷面積大,所以耗了有好一會兒才包紮好。另一邊其他人已經跟其他醫生護士聊得熱火朝天,魏芣和夏平安嘴最甜,手上拿了不少紗布和消炎藥。
“你們可别說出去,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把多餘的物品送給患者的,而且我們醫護車也是難得有剩,大多數時候人還圍着一圈呢,所有東西就已經全都用完了。”女醫生囑咐道。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流動到了荒郊野外,如果是在城裡,這可不得結束之後還被堵得出不去呢。”随行的護士也在感歎。
天色已暗,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的橘紅色也逐漸熄滅,護士早把巨大貨車廂裡的幾個白熾燈打開,一時間這輛白色的貨車,好像成了夜晚平原上最亮的一顆星星。
“好了。”男醫生長舒一口氣,擡起疲憊的眼睛看着槐嶽,眼睛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他猶豫了一下,看着槐嶽有點兒糾結,終究還是下了決心,認真說道:“其實一般我是不會管患者做了什麼的,以前在醫院各色各樣的奇葩事情都挺多,我也見怪不怪了。隻是,即使是在喪屍橫行的時候,隻要國家政府還在努力拯救人民、努力維護社會秩序,那法律就還是需要遵守。”
槐嶽有點懵:“啊?”
“我國禁槍。”男醫生直說了。
此話一出,旁邊閑聊的醫生護士全部頓住,臉上笑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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