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溫禾又夢見他。
他總是那副桀骜的樣子,眉眼生戾,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笑意,他一聲聲喚她:蒜苗蒜苗蒜苗……
溫禾猛地醒來,發現榻邊坐着一道高大身影,借着半扇軒窗透來的明澈月光,她看清正是夢中的那張臉。
濃豔俊美到無法形容的一張臉,一頭垂至肩頭的卷發,勾勒幾分狂傲不羁,他眸光深深盯着榻上之人,“蒜苗,你怎能忘了我,怎麼可以忘了我……”
溫禾心頭莫名一堵,手指情不自禁去觸對方的臉,即将觸上那蠱惑人心的肌骨,眼前之人化作無數碎光消失。
溫禾的心髒,蓦地一痛,似是被雷劈過般難受。
她捂着心口醒來,大口大口喘氣,榻側并無人,窗外的月光倒是如夢中一般。
澄如鏡,涼如雪。
溫禾攥緊心口襟衫,為何隻要想到那個人,她的心就痛。
很痛的那種痛。
簌簌約了溫禾去鎮上老字号綢緞鋪子,挑新上的幾款衣料,簌簌抖着一款水仙暗紋的料子,問她好不好看時,耳畔傳來一道聲音:“溫姑娘。”
溫禾回身,見是一位鴉青淡衫的清隽公子,那俏公子瞅見她正臉,露齒一笑,“我瞧着像是溫姑娘,不料果真是你,你怎會來鳳凰鎮。”
溫禾滿目疑惑,“你是?”
“我是木七啊,溫姑娘竟忘了我。”
溫禾打發了簌簌,與木七去了臨近的一家茶肆。
“你說我是救了你妻子的恩人。”溫禾詫異道。
木七重新打量對方,“你竟是凡人,難不成是我認錯了人。不對……”
木七搖首否認,“你雖是凡體,但身上的水仙香氛未變,我是識得的。”
溫禾同木七走出茶肆時,天已擦黑。
外頭的濛濛細雨,打濕青石闆小巷,潤了暗角青苔,檐下燈籠亮着,細細炊霧打鋪子窗口飄出,團出煙火人間。
木七撐着竹傘與人作别,“我不知你為何失了記憶,投生人界,我恰好路過與你說起往事,不知是否壞了你的事。”
溫禾仍沉浸木七與她講叙的那個故事裡,她借由赫連斷之力,修複了木七心上人的魂魄,木七随心上人來到人間,此行是為了給心上人買愛吃的袁記燒餅。
溫禾撐傘,順着幽深小巷往家裡趕,邁了幾步,回首,問仍停在青石闆路旁,望着她背影發怔的木七,“你可記得,你口中的赫連斷,他是怎麼稱呼我的。”
雨打竹傘的清澈滴答聲中,木七回道:“蒜苗,他喊你蒜苗。”
—
溫禾躲在閨房,一整日不出,任由賴空空小黃如何敲門,直至雲家二郎溫潤的聲音響在門外,溫禾方拉開房門。
雲家二郎便瞧見窗下案台上,那副墨迹未幹的畫。
含着潮潤氣息的風,自軒窗吹來,畫紙邊角沙沙作響,溫禾拿酸木枝鎮紙,将畫紙壓平,又輕輕吹幹上頭的潮氣。
她細細撫摸畫中人的眉眼,“雲哥哥,我不想瞞你。這是我夢中人,我猜他是我前世戀人。”
雲二郎目不轉睛,盯着畫中人,袖下指骨蜷曲,面上卻一派平靜,隻道:“禾妹妹又再胡思亂想了。”
那道霁青色身影,默默退出房門,溫禾喊住他,“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幾乎每夜都會夢到他,我雖想不起他的名字,但我卻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喜歡,還有……我也深深喜歡着他。”
“所以……雲哥哥……我們的婚事……”
雲二郎頭亦未回,隻溫聲道:“七日後,我會來迎親,你好生休息。”
七日後,是個難得晴朗的好天氣。
鞭炮唢呐鼓聲從隔壁響到隔壁。
雲家二郎的花轎入賴府,身帶大紅綢花的新郎再一衆歡喜道賀聲中,跨過火盆,去迎閨房中的新娘子。
簌簌一雙巧手将新娘子裝扮得尤勝九天仙女,見俊朗的新郎官進屋來,乖覺地退出門去。
雲二郎見對方一身喜服裝綴,襯得一張小臉嬌妍欲滴,他本以為她不會輕易穿上喜服,眼前一切,似比臆想中順利。
他輕步挨近新娘,心中的那句,禾妹妹我背你上喜轎還未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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