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趙蕲撐着濤站起來,拍了下濤的頭,他揚起頭來擦去額頭的汗水,“别大驚小怪的,不是很疼,讓我來吧。”
想要沖到趙蕲跟前來的欽坯刹住了,他扇着翅膀,鳥眼睜得提溜圓。他旁邊一直沒動靜的鼓,這時候倒是看着欽坯說了句“傻”。
“你說誰傻?你在罵誰啊?!”
兩隻鳥打了起來,羽毛漫天飛着飄着。趙蕲他們也看到了這動靜,看向濤的時候,嘴角帶着點笑意。
他把濤手上的杜衡抓了過來,摸了摸它那翠綠又冰涼的葉子,那小東西似乎也知道換人了,情緒頓時平靜了許多,甚至有點惬意地在趙蕲拉扯的時候,晃蕩了下腳。
趙蕲想要說些什麼,還沒講話,就聽到那邊一聲:
“喂!趙,趙蕲!”
趙蕲轉過頭去,是之前跑走的小猴,身邊還跟着幾個人。
“我們一起來幫你找杜衡!肯定——哎!”
小猴的聲音一卡殼,他看到兩隻上下飛着打架的神鳥,腿一軟就跪了下來,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也都驚恐地跪下來。
“神鳥,神鳥在打架啊——”
“咳咳,小猴,謝謝你啊!”趙蕲朝着他晃了下手,那兩隻鳥打着打着飛遠了,小猴他們才擡起頭來,見趙蕲一直在招手,“來呀,不是要找杜衡嗎?來幫忙吧?”
趙蕲提溜起手裡的杜衡,那些人都發出驚歎的聲音,其中一個年級小些,嘴唇發黑:
“這就是杜衡?能救我們命的杜衡嗎?”
“是,不過是要他的果實。”
杜衡的葉子沙沙作響,趙蕲和他的黑眼睛對視,趙蕲笑了笑道:
“喂,你的果實能給我一個嗎?”
杜衡扭動着葉梗莖幹,葉子抖動着作響,張開他的長嘴,裡面果然是一排尖尖的細牙。趙蕲要伸出手指去捅它,那排尖尖的牙,就朝着趙蕲的手指來了,趙蕲一退開,它又追上來。
“沒有果實給我嗎?”
杜衡似乎是聽不懂趙蕲的問話,張着嘴就是要咬他。趙蕲皺起眉頭,他搔着杜衡的葉子。濤很不耐煩地站起來,他扒住了趙蕲的手,直接把那杜衡的幾片葉子揪住,将杜衡完全地掐在了手中。
“問你話聽不懂?”
濤說起話來很平靜,可是趙蕲卻知道,小孩這是有點生氣了。其餘的人目光還集中在他手上的杜衡上,濤高高地揚起手,又一下将手松開,在那杜衡要掉下來逃跑的瞬間又将它抓住,趙蕲都快看得眼花了。
“如果你聽不懂,我就多來幾次。”
他又高高地将杜衡草舉起,這一回那杜衡草張開寬嘴,尖叫起來。濤卻沒停手,他扯住一片葉子:
“說,你的果實在哪裡?”
那杜衡哭喊起來,特别像個小娃娃,另外那些人類臉上都顯出不忍心來了,趙蕲皺着眉頭看。杜衡哭喊着,卻是個幹打雷不下雨的,濤手上更是用力,舉起杜衡,似乎要狠狠地将它摔
下。
那邊的兩隻鳥都被杜衡的哭喊聲震驚了,停下打鬥,欽坯飛在半空中不動了,圓眼睛瞪着濤,扇着翅膀飛到濤的身邊:
“你——你!喂!你可千萬……”
濤輕輕地瞥了他一眼,欽坯感覺喉頭一噎。
“千萬不要把它給弄死了,這可是我們出去的希望呢……”
趙蕲拍了下濤的頭,他将小孩手裡的杜衡又拿回來,在衆人的目光中開口道:
“說不定有比暴力更好的法子,濤,你再去抓幾隻鳥吧?等你回來,我給你講故事。”
濤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小猴撓了撓頭,好奇地看向趙蕲:
“什麼故事?”
“想知道的話,就來幫忙吧。”
濤跑去了灌木叢裡,欽坯仿佛有些不太放心,遠遠地綴在後面。小猴和他的夥伴們倒是手腳利落極了,撿來了一堆柴火,讓趙蕲順利地在這片地裡燒起火來。
趙蕲這才有時間仔細看了看小猴的同伴,有老有少,最老的看起來跟明差不多了,最小的比濤還小。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有些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中毒了,看來大家都是來鐘山尋找杜衡的。
“我都待在這裡快一年了,根本就沒有找到杜衡,兩隻神鳥打架的時候,我也拼死進來過這裡,根本就沒找到。”其中的一個老人家摸着胡子,“小哥,你真是厲害!”
趙蕲笑着搖頭,他把腳上的傷口指了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幾個人分别也說了自己來的原因。鼓一直站在旁邊的灌木叢上,見着趙蕲把燒火的鳳凰羽毛收起來,他兩隻紅爪子踩了踩,竟然像個平常談話的人一樣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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