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守歲大家都睡得晚,初一早上府裡相對安靜,隻有笤帚輕刮着雪面的聲音。
葉滿補了兩個時辰的覺,便恢複了精氣神。
李溫棋如同老頭般慢悠悠歎了句“年輕人就是精神好”。
葉滿換上年前裁的妝花補子鍛袍,特意戴上那一對新得的金鈴铛手镯,跟李溫棋去前頭拜年。
葉滿是新媳婦兒,所以幾位兄嫂都備了個大紅包給她,她則把頭先準備好的散發給了家裡的小輩。
趁着葉滿稍離的工夫,李老爺跟李溫棋說道:“正月裡你要不要還是去滿兒娘家一趟?”
對此,李老爺其實有點為難。雖說理解葉滿在家的境遇,可又怕兒子真任性不理會,又落了葉滿的面子,反叫外人說三道四。
李溫棋也不在意,目光一直落在葉滿的身上,說道:“打從滿兒嫁過來,您可見葉老爺多發過一句話?不過一層本就破了的窗戶紙,何須費工夫再糊它。”
李老爺仔細想想,卻也是事實,倒是葉夫人不時還跑來,為的什麼也都彼此明白。
“便是不喜丫頭,也不該如此涼薄。”李老爺有些不能理解。
李溫棋想了一陣,還是跟自家老爹說了有史以來的猜測。
李老爺聽罷,琢磨了一下,道:“如此看來,真沒準。隻是你懷疑方先生,可有什麼線索?”
“還在查。”
方文是塊老姜了,在江湖上也是一呼百應,想查他的底實在不容易。
李溫棋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又道:“前些時候聽葉夫人說了一嘴,葉老爺還有個兄弟,不止我和滿兒不知,葉家怕也大多不知道這事,少不得還得您幫忙打問一下。”
李老爺聽後也是微驚,他們家是土生土長的百州人,葉家酒坊自在葉老爺手上經營,他也是一直看着的,還真是從未聽聞此事。
因為錯娶間接抽拉出來一連串的事,李老爺不禁有些感慨。
不過人既已在他家,李老爺自然全心庇護,父子倆商議一番,都暫且瞞着葉滿,悄悄地先把事情弄明白。
至于要不要跟葉家繼續聯絡關系,李老爺見兒子自有主張,便不多加幹涉了。
李溫棋也以為葉夫人必定會挑個日子再度登門,倒是一個正月都沒見,不過依舊送了些陳釀過來,想來是跟葉老爺意見不合,所以暫且不得來往。
李溫棋一直尋思着要找榮峥的事兒,過了元宵以後才叫人遞了個貼子。
他早上出門,過了晌午才回來。寒風料峭的天偏生帶了一身的火似的,得知葉滿在午睡,便沒有先回屋,在小偏廳裡火冒三丈。
李五哥瞧見了,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嘴角還有一塊青,喲呵了一聲:“過了年長了一歲這脾氣也漲了?還跟人去幹架了?”
李溫棋兀自憋着氣,不言語。
難得見他一副吃癟的樣子,五哥必定要問出個緣故來,得知他是去找榮峥沒談攏反幹了一架,當即就幸災樂禍:“你活該,誰讓你搶人家媳婦兒。”
李溫棋理直氣壯:“花轎是送上我李家門的,我怎麼就是搶了?”
了解自己兄弟死乞白賴的性子,五哥也不多與他争辯這個問題,說道:“我看你也是一個正月養得膘壯腦肥不清醒了,你找榮峥能說出個一二三來麼?他不捅你一刀都算好的,凡事要知道迂回取勝,他要膈應你,你就不能找人膈應他?”
五哥這麼一提,李溫棋一下子醍醐灌頂,“失策了,我就不該多給他一個眼神。”
五哥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道:“這榮老爺是看慣世故的人,豈會容忍自己唯一的兒子成天耽于這些兒女情長?便是此時不管,日後也不會不管。他又是圓滑善于處事的人,決計不會與生意和人情場面過不去,你多在他面前打點打點,好過你成天跟榮峥兩個鬥雞眼似的,落一地毛也沒個分明。”
李溫棋兀自思量,心中已有了主意,心情終于是雲收雨霁,對着李五哥一頓誇。
五哥哼了一聲又沒好氣:“自己腦子一熱做出來的事兒,如今知道發愁了?這回吃教訓了吧。”
李溫棋笑而不語,若單單是他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帶怕的。可錢州發生的事,多少讓他心有餘悸,若是榮峥積怨難消,日後走了極端,牽連上葉滿的話,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其實我倒覺得,你們離了百州倒好。看不見執念還少些,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便是幾年不散,十幾年還不散麼?又不是真的生死契闊,情根深種了,說白了滿兒都不認識他,何苦來哉。”李五哥搖了搖頭,對榮峥的偏執不能理解。
李溫棋明白榮峥的偏執是刻在骨子裡的,便不是因為這一件事,也遲早會有另外一件事,不過這次也算是導火索吧。
就是這火撚子點都點着了,總得想辦法滅了它,若不然隻能等着爆炸起來一片狼藉了。
李溫棋去後廚拿了個雞蛋敷了縛嘴角,将淤青遮了一下,葉滿問時隻說去倉庫時被貨物不小心砸的。
葉滿單純卻也不傻,若是砸在嘴上,門牙不得掉兩顆,哪有正好在嘴角砸塊淤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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