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比雲殊華高出不少,微微俯下身子,恰好能湊到雲殊華的額角處。
今日他并未穿那身勝雪的蓮紋道袍,反倒披着玄色對襟長衫,烏雲般的青絲半束半披,少許發絲卷着微風刮蹭着雲殊華的下颌,帶起少年側頸上一片麻癢之意。
柔和的燈光打在景梵俊挺的側臉上,令他今夜少了幾分冷戾,面容柔和些許,較之從前更有人間煙火味。
雲殊華不敢偏過頭回應他,腦海中思緒混亂不已,心中一團荊棘糾纏往複,無論如何都扯不開理不斷。
二人交握的手還在由景梵主導着,一點一點将那朵半像不像的菡萏莖葉勾勒完成。
感覺到少年的呼吸節奏有些亂,景梵将動作停下,淡聲道:“專心些,不要走神。”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側,氣氛不知怎的,竟透着些隐而不發的暧昧。
雲殊華霎時一動不敢動,乖乖地讓景梵繼續在身旁畫下去,隻覺自己臉上燒灼,肌膚也滾燙。
這幾道筆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怔愣愣地盯着景梵修長的指節,咬着唇,緊張之情溢于言表。
師尊不是不喜歡和人接觸……嗎?
這是雲殊華第二次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很想觀察一下此刻景梵的表情,但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
剛想試探着抽回手,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捉住。
“拿着筆,畫一朵給為師看看。”
景梵語氣之中含着幾分笑意,像是發現了雲殊華的窘迫一般。
“我……我不會畫。”雲殊華捏着毛筆,眸中有一瞬失神。
雖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将燈籠紙翻了一面,循着記憶重新畫了一朵給景梵看。
背後的人緩緩放開雲殊華,眸光落在那薄薄的一層紙上:“今日是上元節,小華沒有什麼願望要許?”
雲殊華語塞道:“我哪有什麼願望啊……身邊的人過得都挺好的。”
他也斷不會因為這一盞祈天燈就能順利回到自己本該在的現代。
雖說在那個時代,自己也是孑然一人,但多多少少都比目前過得更安适一些。
景梵垂眸,看着少年略顯單薄的背影,默然不語。
大街上的人流結伴向城中河邊走去,來來往往之間,雲殊華将毛筆擱置,轉身将天燈拿給景梵看,露出一個笑容:“師尊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是有了些樣子,”景梵眼中映着攤邊的燭火,輕聲開口,“小華為何想到要畫蓮花?”
雲殊華将天燈交給小販,托他裝好燈芯,等待的過程中小聲答道:“這些日子在磬蒼山上見了不少獸紋牡丹印,此前在中域也曾見過洛圻山的山印,我本想畫一個清塢山特有的花紋樣式,卻怎麼都想不出來要畫什麼。”
“偶然想起山上的大家都喜歡蓮花,不如就畫上一畫,也算是為清塢祈福了。”
他接過天燈,心滿意足道。
景梵打量着他的神色,眉目有些松動:“喜歡蓮花?”
“嗯,師尊難道不喜歡蓮花嗎?”雲殊華睜大眼睛,“我觀山上的星築裡有一處注入法力的荷池……況且此前風鶴與驚鶴所穿的衣飾上都有蓮花紋印的。”
他頓了頓,略有些失落道:“可我就沒有。”
原是為了這個。
景梵薄唇微抿:“你若是喜歡這些,風鶴自會給你安排。”
随即,他衣袂輕擺,朗聲說:“手中的天燈若是再不放,就要被風吹滅了。”
雲殊華如夢初醒,這才捧着天燈上前幾步道:“這就去放,這就去放。”
二人結伴在湧動不息的人潮中行走,雲殊華稍遲景梵半步,餘光便可瞧見他挺拔如松柏的背影,倘若快步跟至身旁,便能看到他深邃分明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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