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嘤嘤嘤……。”像群打不走的蜂蝶嗡個不停。
陳留郡王妃都想把寶珠親手拎出門外,去外面好好哭去。
就在這哭聲中,紅花尖叫一聲:“小爺回來了,”發呆的,痛哭的,嘤嘤的,都往外面去看。見果然是袁訓皺眉過來。
袁訓進門前就知道寶珠一定要哭,進門後果不其然聽到哭聲一片,而且還有祖母的哭聲。他想這必定是寶珠請來的,就更加的不耐煩。
進來不看别人,先看的就是母親。見母親還好,依然鎮定冷靜地招呼兒子:“你回來了,”袁訓應了一聲,再去見舅父,見舅父仿佛牙疼一樣的臉色,袁訓打心裡好笑,很想問下舅父有沒有罵我姐丈不攔我?
再看安老太太,滿面是淚怔怔地看着他,袁訓陪個笑臉兒,祖母對不住,我是一定要出去幾年的。你身子骨兒還好,我出去幾年沒什麼。
再看姐姐,對着自己很不高興,袁訓直接裝沒看見。然後他壓根兒沒看寶珠,雖然眼角裡見到寶珠一面哭,一面要和自己對眼風。袁訓直接忽視,找把椅子坐下來。面對房中全打在他身上的視線,平靜以對:“這是我多年的願望,我要走了,三天就走的。”
“嗚嗚嗚……”寶珠哭了起來。在她的哭聲中,輔國公說了句什麼,袁訓就沒聽見。本來是應該聽到的,可寶珠哭聲灌得他耳朵發疼,就在咫尺對面的舅父說話,袁訓的耳朵也選擇拒聽,隻去接受寶珠的哭聲。
袁訓木着臉。
袁夫人又說了一句什麼,可寶珠的哭聲“嘤嘤嘤……”,又一次把袁夫人的話也吞沒。這種嘤嘤哭聲,女性撒嬌的意味十足。要是痛哭,必定是哇啦哇啦的聲貝高。可就這低低的嘤嘤,足以把房中其它人的話全吞走,讓袁訓幹瞪着兩眼,硬是沒法子和别人交談。
他幹脆的站起來,适才一眼也不看寶珠,怕對上她沒法子解釋。此時避不過去,瞪住寶珠就吼:“回房去哭!”
寶珠吓了一跳,先住了哭。再不敢相信的看着袁訓怒視自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才是。寶珠驟然遇到,讓吓得顫抖一下,就咬唇委屈地出去,并不回房,坐在房外長廊欄杆上,再次哭泣起來:“嗚嗚嗚……。嘤嘤嘤……。”
她就在這裡哭,在這裡哭至少還能聽到他說話,看到他身影。寶珠可是半點兒都舍不得離開你呀。
袁訓茫然的回身坐下,完了。他還是聽不到别人說話,此時姐姐在說,然後祖母在說,舅父又說,母親又說,這些人都在房中,他聽不見。
他聽到的還是那房外的“嗚嗚嗚……。嘤嘤嘤……。”,在“嗚嗚嗚……。嘤嘤嘤……。”内,袁訓還能聽到寶珠的指責聲。
天知道寶珠正在外面制造嗚嗚和嘤嘤,哪有機會來罵他。
可表兇就是聽到,還見到寶珠揮舞着她肥白的小拳頭,那拳頭直逼到他的鼻子下面……“騰!”,袁訓站了起來,把正在勸他的輔國公也吓了一跳,把話頭斷住。
見外甥頭也不回,往外就走。然後他走過杏花樹下,對着大門,看樣子是要出去。從這個房裡看不到大門,但紅花的叫聲卻一聲接一聲:“小爺,您……要走嗎?”
袁訓不理她。
“小爺,舅老爺在,老太太也在,王妃也在,您您不能走啊?”
袁訓不理她。
“小爺……。沒有話對奶奶說嗎?”
紅花丫頭真是白白的操心,袁訓一個字不回,離出大門還拂了一下袖子,似要把所有阻攔的人全拂開,這才上馬離去。紅花不死心,還追到門口兒跟在後面看,見那馬沒幾步就出了街口再也看不到,紅花才哭着回來告訴寶珠:“小爺走了,”
寶珠早在袁訓往外走時就不哭,想這個人從自己身邊經過,一句暖心的話也沒有,竟然是個鐵石心腸。
隻是,是幾時他開始鐵石心腸的呢?
寶珠茫然:“哦,他走了嗎……。可去了哪裡呢,”一想自己無法去追,寶珠繼續大哭起來。
這一夜,袁訓沒有回來,寶珠也無處去找。她一個人睡下,先傷心而後轉為恨,恨時眼前到處是和表兇的恩愛場景,恨得無力又軟弱,恨不起來時,又痛痛的去愛他。
再愛,這個人也不在面前,寶珠又重新去恨。可她的恨總是虛弱得扶不起來,隻惹得寶珠軟軟綿綿的似沒了骨頭歪着,隻覺得面前一片漆黑,床前那一盞小燭火總撥不明,寶珠就再哭上一回。
想袁訓想得頭疼時,寶珠就把她曾看過的,還記得的書一遍一遍的搜尋,想從中找出一些能讓自己明白丈夫,而又能勸慰自己不再哭的話。
可找來找去,出現在她腦海中的不是“芭蕉不展丁香結,”俱是新愁,再就是“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百般的憂愁中,寶珠火了!她坐起身子,心頭生出一掬惱怒。要離開寶珠,就該有個解釋。想這個人白天走得全無情意,當寶珠好欺負嗎?
既然此時無情意,何必以前情意深?
看沙漏不到四更,寶珠全無睡意,也不再哭泣,開始認真籌劃起來。丈夫是家中獨子,怎麼能走?
去找姑母,去找太子,實在不行,去求瑞慶小殿下也來哭上兩聲,隻怕就能打動表兇。還有一個人跳出在寶珠眼前,寶珠沉下臉,姐姐隻怕是今天頭一個要找的才是!
這件事情,與姐姐有脫不開的關系吧?所以她才不讓寶珠去尋丈夫。寶珠是有主見的人,她想要的,自然是自己争取。因為天還沒亮,寶珠就不叫紅花。自己端着紅燭去取出門的衣裳,進宮的衣裳……。先備好,天明一穿就走。
寶珠要留下他,哪怕去見一千去見一萬的人幫忙勸說呢?
雖千軍萬馬,寶珠亦往矣。,!
他的表弟,素來有開朗之稱,總如一團陽光般讓人喜歡。他的表弟,得母後之疼愛,得太子之寵愛,瑞慶小殿下又以哥哥稱呼他,都怕冷落了他。
他的表弟,天姿聰明,為人能守謙虛,處事能守謹慎,前程明朗并不需要猜想。他還能有什麼傷心事長埋心頭?
太子手按住袁訓肩頭,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袁訓的心中痛一樣,沉聲而柔和地道:“男人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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