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垂淚,夜風輕拂,秦緣圓仍昏睡于床榻上,她雙頰發紅,額上發汗,玄迦手上拿着冰涼的帕子,漫不經心地替她拭汗。
小娘子蹙着眉,似乎不大舒服,面頰在他手上蹭了蹭,玄迦笑,掌心覆上她細膩的肌膚,血團子似的,粉嫩瑩潤,玄迦沒留神,略用了一份力氣,她面頰上便有一道淺粉色的印痕。
便是睡夢中,她也是有感知的,不滿地呓語兩聲,擡手拍了拍作亂的源頭,玄迦捏住她的手腕,那一朵豔色灼灼的梅花胎記在玉白的肌底下,格外刺目。
玄迦指腹按在梅花瓣上,緩緩摩挲,若有人在場,定能看見郎君鳳眸中全然珍視愛護,唇角卻露出一抹苦笑。
在從清涼山趕回長安的路上,玄迦思考良多。
甚至已做好了打算,無論秦緣圓當下是否應承同他在一起,她都隻能是他的,或許他會帶着她遠離長安,離開這處處讓他生厭的是非之地。
最好便是去江南,那裡氣候溫暖和煦,最适合秦緣圓将養身體。
他們會有一個宅子,要有足夠大的院子,應為她最愛莳花弄草;若她喜歡,也可以開一個香鋪,就像“暗香疏影”一樣,開在湖邊,對着波光粼粼的蘇州河。
如今呢?想将她嬌藏起的想法更甚。
不想放她回到那鬼氣森森的皇城中。
他是這麼想的,可秦緣圓呢?
玄迦握着女郎滾燙的小手,暗自出神。
緣圓,你會否在旁人的阻撓下離我而去?
畢竟,他誘得她和他在一起,她對他的愛意有幾分?
玄迦并不确定,幾乎陷入深重的恐懼中。
但眼前的女孩兒并不知道他心中糾結,仍睡得香甜,玄迦輕撫她額上碎發,心中浮浮沉沉,竟一夜不曾合眼。
秦緣圓回複意識時,一睜眼便看見玄迦,他雙手握着她的手腕,盯着那鮮紅的胎記出神。
他垂着眼睫,側臉的剪影利落跌宕,仍是叫人一眼看不透的高深,秦緣圓伸手覆上他蹙着的眉心,細聲問:“怎麼了?”
玄迦捏着她的手淺啄了兩口,溫聲道:“沒有。”
但相愛的人心思總是格外敏感,他雖笑着,秦緣圓卻覺得他心中似有愁緒,狡黠地笑了笑,靈活的貓兒似的,挂着他的脖子鑽入他懷。
玄迦心神恍惚,卻被膽大的女孩兒推在榻上,感受到溫香軟玉入懷,玄迦身體倏然一僵,仰着頭,試圖和她拉開些距離,言不由衷道:“緣圓,你下去。”
秦緣圓笑盈盈道:“我不,除非你告訴我,你哪裡不高興,我便不鬧你了。”
玄迦口上讓她走,箍在她腰肢上的力氣卻半分未減,聽了他這話,眼裡一閃而過的怔忡,他的女孩兒,總是這般聰明警覺,卻意外地……大膽。
這般近距離的相觸,叫他心神失守。
他鼻息灼熱,若有似無地噴在她光潔的面頰上,漸漸地泛出粉來,玄迦扣她更緊,捏了捏她趾高氣揚的笑下巴,耐心道:“如今膽子越發大了。”
秦緣圓搖了搖頭,腦袋在他微揚的頸項蹭了蹭,理直氣壯地撒嬌:“不是我膽子大,但卻是你先說愛我的,自然要十倍百倍地疼我,如今你心裡有事,自然得告訴我,玄迦,你不要瞞我。”
玄迦喟歎一聲,柔情蜜意滿懷,他的緣圓,果真是玲珑剔透的心思,一句一句話都裹着糖衣,暖了他一副鐵石心腸,他目中浮起笑,長指撩在她後腰處,輕撚慢攏抹複挑,彈琴似的逗弄。
秦緣圓被他撩的面紅耳赤,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以作抵抗,她感受到玄迦身子似拉滿的弦一般緊繃,若有似無的力道抵在她腿上,他喘息良久,終于松口道:“緣圓,你可願意與我到江南去生活?”
秦緣圓一愣,不免疑惑,去江南生活,原是一樁美事,怎麼他繃着面皮,好似不大開心,去江南有這麼愁人麼?
她摸了摸玄迦臉側:“自然是願意的,不過……”
玄迦垂眸,額角青筋跳了跳,攥着她的手急切道:“不過什麼?”
秦願意想起自己的身體現狀,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如今毒素未清,若是遲遲尋不到藥材,怕是沒有幾年好活了,到底長安是都城,繁華富庶遠勝于江南,尋藥自然比江南方便許多。”
她停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去觀雲寺的因由:“我昨日出現在觀雲寺,并非專門去尋你的,隻因我打聽到,永和公主在寺中齋戒,所以想去探探情況,卻沒想到這位前朝公主十足風流,竟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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