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大人把他像是摟抱枕、像是哄小孩兒似的抱着。而他的頭就窩在堅硬盔甲内側的安全之處,給人一種如果此刻突然發生地震,他也會毫發無損的錯覺。
阿諾因抿了抿唇,認為這是凱奧斯先生習慣于保護他人的“犧牲習慣”。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讓戴上好人濾鏡的青澀少年心心念念、感動不已,他第三百一十六次感歎:我前半輩子的壞運氣,都是為了一點一滴積攢幸運拿來遇到溫柔善良的這個人。
他當然不知道昨天晚上激烈争吵的觸手們,也不知道那些吵架拌嘴各執己見差點要打起來的“凱奧斯”們。
複蘇是一個有過程的、漫長的事情。祂的意念一點點複蘇,一點點浮現,千絲萬縷地帶着神性的念頭,或是充滿犧牲、或是滿身罪惡,在意念的海洋之中沉沉浮浮。祂本身就是流動态的邪神,隻要是沒有獲得大量信仰的邪神,都是這種不夠穩固的流動态,因此,會發生什麼,祂也無法全然準确控制。
阿諾因此時見到的“騎士先生”,隻不過是祂千千萬萬的念頭中的漂浮着的、暫且可以歸類為人性之類的東西,他附着于這樣一具軀殼複蘇,自然就會受到軀殼的限制,讓騎士凱奧斯成為主思維,其餘的部分都臨時妥協,服從于他。
他們是會失控的大怪物,和會失控的小怪物。
頭發被壓彎了、不服氣地翹了一點邊兒,大獅子懷裡軟乎乎的小毛線團兒悄悄地撐起身,輕手輕腳地想要挪出對方的臂膀。就在阿諾因快要蹭出去的時候,忽地被一隻手拎住後領,握得極穩。
阿諾因懷疑對方再用力些就可以捏斷他的後頸,他實在太像一隻被束縛住行動的小貓,差一點點距離就能咕噜一聲跌到床下——然後被大獅子一把薅住。
“我吵醒您了。”他無奈地道,“您睡得真輕。”
凱奧斯無聲地笑,連陰影裡的小觸手都笑得裂出了十幾排上千顆閃亮的獠牙——沒有比祂睡得更沉的生物了,幾千年,幾萬年,至今。
騎士把小貓拎回床上,擡手撸了一把少年頭上烏黑的發絲。
“我會出去打獵。”男人道,“你留在家裡。”
阿諾因乖乖點頭。這句話他聽了好幾天了。
“書可以随便看。”凱奧斯像是怕他不記得似的強調了一遍,“東西可以随便翻。”
“我知道了。”阿諾因持續心虛中,“除了書之外,我不會翻您的私人物品的。”
“你可以。”騎士糾正。
“我……”阿諾因本來還想跟他講“這是尊重”的話題,但看了看對方蒙着雙眼的破舊繃帶、堅硬冰冷一生苦行的血色盔甲,就放棄了跟一位執着的贖罪騎士談論這種觀念話題,示弱敗退,“好的。”
凱奧斯繼續道:“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我已經很麻煩您了,我根本就沒有實際幫到您,怎麼能……”
“跟我說。”騎士不厭其煩、字句淡漠。
這位先生就是這樣,很難改變他的思想觀念,說也說不通,總是獨裁專斷的進行關懷。
“好的。”阿諾因躺平不再掙紮。
這個難以改變想法的執着騎士終于滿意,他是很想看到阿諾學習巫術的,那些漂亮的光因子、漂亮的“靈”圍繞在少年的身邊,以更高級、更超越人這個範疇的視野範圍來看,真是一件美麗而享受的事情。
他不在意世人是否有眼無珠。
在短暫的休整洗漱之後,阿諾因目送着聖騎士離開了小屋。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房間,然後按捺不住地從書架裡抽出那本莎琳娜的筆記。
通過更多次的試驗、不斷的重複之後,阿諾因已經可以釋放出巫術的基礎模型了,隻不過基礎模型隻有在未鑲嵌巫術公式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來,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學習一個真正能用于實戰的巫術。
“接下來是記錄在诶莉老師課堂上學到的一門學徒級巫術,魅惑獸類。诶莉老師是我們學院最精通精神幻覺類巫術的巫師……魅惑獸類雖然被歸類于學徒級,但其實入門門檻非常高,需要人的外貌基本要求,所以寫下來隻是記錄,我不會白費功夫去學的!(此處加重寫了數個感歎符号)。
“诶莉!诶莉!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漂亮,可惡!……魅惑獸類居然是一套模組,還有同類型的魅惑人類、魅惑精靈、魅惑死靈生物、魅惑魔物……到底要多漂亮才能學會這套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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