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的落地窗倒映着整個城市的霓虹燈影,閃爍的、瑰麗的,光線交錯璀璨,織就成一張五彩斑斓的網,輕薄溫柔地覆蓋在仉南眼底。
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八點十五分,從他進餐廳到現在,已經整整等了兩個小時。
服務生送上第二壺溫熱的檸檬水,順便再次向他确認是否需要現在點餐,仉南道了聲謝,還是那句話:“不好意思,再稍等一下。”
服務生隻當他是個被心儀的姑娘放了鴿子的癡情男青年,不多催促,禮貌而知趣地離開了。
仉南擡手端杯,又給自己面前的水杯續上半杯溫水,水壺剛剛放下,一道車影刹在了在落地窗外的停車位上。
還握着壺柄的手霎時收緊,這輛奔馳g500他坐了太多次——付宇峥終于姗姗來遲。
門口的風鈴脆響叮鈴,在迎賓服務生一聲“歡迎光臨”的問候中,付宇峥推門而入。
黑色西褲,同色的立領黑襯衫,袖扣解開,袖口随意向上挽至腕骨上方,手腕上那塊銀灰色江詩丹頓在頂燈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簇冷質光華。
仉南看着付宇峥走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默默拉了一下左手的袖口。
江詩丹頓的縱橫四海,好巧——今天他戴的腕表也是這個牌子,而且還是同一個系列。
克制壓下蓦然而生的緊張,仉南在對方停下腳步的瞬間笑道:“付醫生,晚上好。”
“抱歉,來得太晚了。”付宇峥沖他點了下頭,問:“等多久了?”
仉南回答說:“兩個小時,沒事,知道你忙,壓根也沒想着你能早到。”
付宇峥聞言怔忪一秒,而後服務生過來替他挪開椅子,他才回神,說了句“有勞”,而後落座。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雙方都清醒理智的狀态下,以最真實的身份面對對方。
——确實是不一樣了。
如果放在之前,無論他這樣問是有心還是無意,“司澤涵”一定都會混不在意地笑笑,含糊一句“不久不久”或是“你能來就行”,絕不會像此時的仉南一般,毫不避諱地表示“确實等了你很久了。”
剛才送水的服務生适時送上菜單,仉南将其調了個方向,推到付宇峥面前,說:“你來吧,我主随客便。”
仉南說是請他吃飯以示感謝,既然如此付宇峥也不與他多做客氣,率先點了自己的餐品後,将菜單重新推到對面,淡聲道:“你吃什麼?。”
仉南接過菜單,合上還給服務生,說:“和這位先生一樣。”
餐廳裡其餘的客人與他們的位置各有相距,服務生離開去下單後,兩人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舒緩的音樂流淌而至,仉南分心聽了聽,忽然笑道:“這餐廳格調不錯,就是審美太缺乏新意了。”
付宇峥靜神分辨,而後也不自覺笑道:“舊地重遊,都是故人,放首老歌也算應景。”
——真的好巧,竟然還是他們第一次來時,店裡播放的那首鋼琴曲。
“怎麼着,這是怕咱倆尴尬嗎?”仉南随口玩笑道:“用心良苦啊。”
“我還行。”付宇峥看他一眼,淡然反問道:“你怎麼樣?”
仉南:“……”
我為什麼要上趕着給自己挖個坑還着急麻慌地往裡跳呢?
我要是不尴尬不緊張,我會這麼腦抽嘴欠嗎?
救不了了,埋了吧。
仉南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檸檬水,眼神自動飄向别處,付宇峥心領神會,垂下眼睫不再多問。
片刻後,服務生推餐車來上菜,鋼琴曲終于換了一首,旋律輕快,聽得人稍稍舒心。
這個時間,無論是等人還是加班,兩個大男人都早已饑腸辘辘,好在這家餐廳菜品味道着實不錯,委屈的味蕾和空憋的胃腹都得到了暫時的慰藉。
他們之于彼此而言,絕對不能說陌生,但這樣相對而坐,安靜地仿佛隻能看見自己餐盤裡的食物,相顧無言地吃上一頓飯卻還是第一次。
埋頭幹吃不說話未免顯得太傻了,也過于刻意,就在仉南窮盡腦汁琢磨合适的開場白時,付宇峥首先打破沉默:“今天去過醫院了?”
仉南“嗯”了一聲,說,“去過了。”
“林傑怎麼說?”
同樣的一段論述,雖然已經重複了好多遍,但眼下當個複讀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于是仉南一字不落地将那段話說了迄今為止的第三遍。
付宇峥安靜聽完,用餐紙揩了一下嘴角,說:“是目前最穩妥的治療方案了,謹遵醫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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