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映面,隻見丹唇素齒,一對蛾眉彎。蘇染染規矩坐在镌刻粉彩牡丹的紫檀梳妝台前,神情赧然,絲毫不敢擡眼。
她身上衣裙依舊是昨日素白,雙肩披着的湖藍錦緞,正是太子殿下遣蔺雲送過來的外衣。
方才有蔺雲守着,她不好推辭殿下的好意。自己如何也沒有想到,殿下對“可要傳膳”的回話是如此。
“傳膳不急,染染應是要起?”
在輕快嗓音響起同時,她掖在錦被上的雙手,是要掀動被面下床的。自己總不能,一直在殿下的床榻上,安然躺着。
“你那丫鬟,去取換洗的衣物。”
蘇染染有一絲愣神,仰起茫然放空的視線看向衛宴。殿下的話音,應當隻是在講述此事。
“因而,染染,孤為你绾發。”
柔的聲響輕飄飄的,淺茶瞳孔睜大,幹淨澈澄的杏眼撲閃着,蘇染染不可置信地嚅動唇沿,“殿下,绾發?”
衛宴笑着應了聲,瞧她微圓眸子快速轉溜的靈動模樣,手上動作沒停,托起她的袖面,将纖細指尖搭在自己彎臂處。
“染染,不信?”
蘇染染愣神了,徹徹底底呆住。分明是想要說着解釋的話,可喉嚨一緊,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太子為她绾發。
此刻在東宮,不是在禅房的濃煙火光中。讓她回想着“舉案齊眉”的話,都面頰熱得慌。怎麼能讓殿下,給自己绾發?
“染染不必擔憂,孤每每,都自己束發。”
衛宴見她沉默不語,碩長身姿便從床沿站了起來。順勢的,将蘇染染也帶了起來。
他已然徐徐圖之,等了良久。再不心急些,他何時才能将染染迎入東宮。
“染染,你喜歡桂花香?”
“嗯?”
蘇染染很詫異的回了話,她腦海之中的畫面,還停留在,殿下抱着自己下床,恰好被蔺雲瞧見那一幕。
她怎麼說,也不能讓殿下為自己绾發。即使沒有青竹在身側伺候梳洗,她自己也可以梳妝一二的。
婉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腰身便一輕,整個人騰空,被殿下抱着。幸好她手掌搭在他彎臂處,若不然,自己非得鬧了臉紅,還被蔺侍衛給看見。
“無事,孤就想着,膳房備了些桂花蜜糕,染染應當是喜歡的。”
衛宴随即轉了話意,手中拿着錾金鑲玉雲紋梳篦。掌心不由得泛開一陣癢,細細回想着,方才的柔軟。
染染腰身很細,他手掌盈盈一握,便若柳姿垂軟,還有絲縷馨香鑽入鼻尖,久久不散。
在素日裡瞧見,便隻是匆匆一瞥,未敢久留。潋滟浮在眼前,是映照在大紅喜被上的膚若凝脂。
衛宴從未想過,他在染染面前,就如同一未經人事的冒失小子。分明他前世也做十年的大魏皇帝,喜怒不形于色,上位者的威嚴氣度全然都有。
怎麼,這輩子一遇着染染,就小心翼翼,還患得患失的?
方才猛然抱起染染時,他心口竟會撲通撲通地跳響。原是自己也會害怕,怕染染開口拒絕了他。
索性,他從心所欲一次。
不僅僅将她抱起,他還要為染染绾發描眉,讓她今後每一次梳妝畫黛,都隻能記得自己。
“殿下有心了,染染的确嗜甜。且侯府院落不能常常見着金桂花開,便一直惦記桂花香,久而久之,倒也成了喜好。”
見殿下開口問了兩遍,蘇染染才仔細解釋道。同時,也為自己的失神而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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