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之外還下着雨,滴答滴答的響聲湧入一陣接一陣的冰冷,直往她胸膛裡灌。
蘇毓月,有喜了。
蘇染染腦海一遍遍響着自己的話音,心底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她那慘白脖頸微微垂着,纖長眼睫斂落,蓋住了兩兩通紅如血的眼眶。
霎時間,酒溫餘熱透過全身上下,繞在鼻尖的梅子清香久久不散,而蘇染染的整顆心都浸着寒。
縱然她早已想到過眼前的場景,但自己怎麼也料不到,這一刻會來得這麼快,這麼急。
許是連着青竹都不知曉的事,她和衛宴并未行過敦倫之禮。所以蘇毓月還真是急不可耐,區區這些時日,就有了孩子。
耳鬓厮磨,芙蓉帳暖。蘇染染一想到種種畫面,心口就翻滾起刺骨的疼,連着鼻端氣息都淺了些。
思及,她腦海思緒徹底亂了,甚至還想着,那衛宴就當真沒有覺着半點不對勁嗎?
蘇染染隻是蘇染染,普天之下,僅僅她自己。
蘇染染一邊掩袖擡眸,一邊将手中的空酒盞倒扣在桌面上。她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面上此刻是何種神情。
至此,她還信他,更信自己不會賭輸。但兩人之間是絕對回不去了,畢竟蘇毓月懷了他的孩子,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木兒,由蘭桂攙着你入座,方才不還說着餓了。”
低沉嗓音輕輕,溫柔眉眼始終看着眼前的蘇毓月,就如同他往日望着自己那般。
他的面色,不似之前的冷清,但也沒有十分的歡喜悅色。他不歡喜嗎?他可是有了孩子,不久之後,便要為人父。
蘇染染心底發問,失神目光也一直瞧着他。隻見衛宴那冷白指腹一直搭在腰間的白玉上,袖口錦面好似在窸窣顫動。
“唐姑娘,不知者不罪。内子身體孱弱,也并非連兩杯酒香都聞不得。”
就在蘇染染要仔細看着衛宴手上動作時,一道平靜目光便順着唐卿望了過來。
蘇染染略有些心虛,袖面之上的杏眼撲閃來回,一絲絲薄紅就顯在面頰兩側。她和他,如今就是兩兩陌路的人,總歸不能死死盯着。
“唐棠,你胡鬧了。這壺梅子酒便由店小二收下去,待你回到揚州,任由你喝個暢快。”
唐卿迎着衛宴的視線,擡腕至蘇染染身前,将琉璃酒壺收了下去。他動作一氣呵成,胸膛卻是撲通撲通跳響。
方才,他望見了染染飲酒之時的眼中痛色,也望見了嬌小身形僵硬如石的模樣。比起她不動聲色的動作,他甯願她胡鬧一次,尤其是在衛宴眼前。
“唐棠姑娘,讓你見笑了,我這丫鬟就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因着出來時大夫叮囑兩句,這一路上便提心吊膽的,生怕我出了差錯。”
蘇毓月身側由蘭桂攙着,緩慢挪動碎步,柔聲細語解釋道。許是她的錯覺,眼前的唐棠,總讓她覺着很是熟悉。
可目光一瞥見她那極為陌生的臉,又是從未見過的面容。
“蘇夫人見外了,一個誤會而已。夫人身側的丫鬟,倒是個忠心。”
蘇染染不痛不癢回了話,視線和蘭桂對上一眼。見此蘭桂的乖巧緘默模樣,自己倒是明白了青竹會被遣回侯府的緣故。
青竹那丫頭,不但性子莽撞,連着心底都是藏不住話的。無論怎說,她都跟在自己左右多年,待日子一久,她總能看出蘇毓月身上的破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彭格列首領橫濱建設日常 [綜武俠]炮灰不再杯具 鑒證尋蹤 我在高專批發狗糧 錦衣 繼後難為 對你何止心動 我退婚了師徒戀男主[穿書] 往後餘生皆是你(女尊) 穿書後我成了茶藝大師 裝O後和裝A的假戲真做了 重生千年,我竟成了位面之子 古神 C位出道! 我撿到了江戶川 前任和我一起重生 我死後,他回來了 吃貨少女又雙叒叕躺赢了 回到老婆少年時 我在娛樂圈當對照組[古穿今] 大佬他超愛她[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