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似月,杏眸如星,漆黑濃密的眼睫往上卷起。當灼灼目光細描出巴掌大的圓臉時,衛宴突然笑了聲。
這是染染,自己五年沒見的染染。
他一身錦衣如松如竹,極美的眉眼間笑意缱绻,好似清冽泉水叮咚,珠玉落碟而至。
“染染,從來就沒有尊夫人,沒有麟兒。自此至終,我隻有你。”
衛宴嘴角嗫嚅,流淌着殷紅血色。他知曉自己現在說什麼話,都是遲來的廢話,都是用盡心機的辯解。除了讓染染心生厭煩,别無他處。
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因為自己和染染,是離了整整五年,沒有相見,沒有隻言片語。
他不說廢話,又能說些什麼?
“染染,五年了。那紙張貼的皇榜之上,可以是‘太子妃殁,太子垂危’,也可以是‘太上皇退位,新帝登基’。”
他的嘶啞嗓音徐徐,以波瀾不驚說着天翻地覆的事。蘇染染稍一琢磨他的話,便雙眼微眯,碎步連連往後。
衛宴這五年來到底做什麼事?連太上皇退位和新帝登基的話,都能輕而易舉地說出。
那衛恪呢?蘇毓月,又是真的死了嗎?
蘇染染思緒流轉,十指直顫,她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敢看着眼前的衛宴,也分辨不出他的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倘若自己沒記錯的話,東宮内還有一個小皇孫,是蘇毓月生的孩子。而衛宴,又從一開始就知道蘇毓月假扮成了自己。
“染染,我們回去,好不好?”
沉聲淳淳,衛宴步子往前邁開,漆黑如墨的身形完全籠罩着蘇染染。
他知道染染不會随自己回京,但不破不立,他更害怕此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染染能走一次,就能走第二次,無數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真能硬生生把染染綁回京城嗎?就像前世那般。
不能,他舍不得。
“衛宴,你又何必呢?”蘇染染緩慢擡頭,眼眸之中不見水光氤氲,半點波瀾都沒起。
“連你自己都說,五年過去了,你不是當年的太子,我也不是那時的蘇染染。世間許多事,都強求不來……”
比如自己記起了前世,還依舊愛上了衛宴。又比如,她前世是蘇毓月的替身,而這輩子……
罷了,蘇染染又往後走了一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連深深陷進去的梨渦都顯了出來。
衛宴說的這些話,若是擱在五年前,她或許會深信不疑。但如今,她并不想知道。
自己現在隻明白一件事,沒有衛宴,她仍然活得很好,也過上了前世夢寐以求的平淡日子。
“衛宴,你回京城吧。那皇榜也不必撤下了,照着你的性子,必定是需要名醫伴以身側的。”
蘇染染用平靜語氣熟稔地說着,心中的執念也徹底沒了。她不否認自己曾經對衛宴的愛意,前世今生都是。
但她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會心痛的。一次,兩次,還要繼續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嗎?
不,她不要。
一語終了,蘇染染就要轉身離去。她餘光瞥見稍遠些的青竹和阿梨,一雙杏眼閃動了光。
她的過往在身後,昭昭明日在眼前。蘇染染……她腦海的話還沒落下,身後就是衛宴的暗啞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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