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劍刃寒芒一閃,直沖人群為首的素衣男人而來,他卻仍是不退不避,甚至也沒有半點要出手的姿态。
盧聽霜心底的疑慮一閃而逝,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男人臉上所佩戴的桐木面具竟然抵擋不住凜冽的劍氣,迸碎盡裂。
那扇桐木面具之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帶着猙獰傷疤的臉來。
盧聽霜的瞳孔一縮,而這時千琊劍離他的喉頭已是近在咫尺的距離,而她這時已經收不住劍勢了,隻能不惜自傷手腕一抖才勉強刹住歪了劍尖,躲過他的要害。
他呆立在原地癡癡地看着盧聽霜,眼中波光潋滟,似攜裹着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尾似染了抹凄紅。
她真的沒想到,竟然還能遇見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也會來到這個世界,可上一世,他是被她買回家的小啞巴奴隸,是願意入贅随她姓的将軍洛霁。
而這一世,她是人人妄圖誅滅的魔道餘孽,而他是高高在上,經受萬人朝拜的仙門師祖,霁色。
“咳、咳咳……小啞巴,原來傳聞裡的霄琅老祖,是你啊。”盧聽霜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來,喃喃自語道。
她體内真氣亂竄,喉頭一口猩甜翻湧,唇角湧流出絲絲血痕,順着瑩白如玉的下颌滴落,格外顯眼。而剛才那一擊幾近耗盡了她體内的靈力,現在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連站着都是勉強。
男人目光裡滿是擔憂,眼見便要下意識地湊到她的身邊,卻被一聲暴呵打斷,他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随後竟然硬生生地頓住腳步,停在了原地。
“妖女,現在你已被霄琅師祖重傷,還不束手就擒!”申池厲聲斥道,随即便揮了揮手,身後的那些名門正派的長老和峰主對視一眼,齊齊祭出法器,同一時間内陣法生光,将盧聽霜死死圍住。
盧聽霜卻恍若未聞一般,隻是失神地盯着霁色,他卻根本不敢和她對視,偏頭垂眸轉向一邊,額發散落垂下,兩側青絲如瀑,遮擋住
了他的臉,隻露出一個她熟悉的下颚流線。
他……裝作不認識她嗎?
是怕她邪門歪道的身份對他的名聲有影響嗎。
“将妖女抓住關進地牢,明日亭午時分便在我昆吾派山門大殿的楣光梁下處死,以儆效尤。”耳側傳來申池肅穆的聲音。
“不,掌門,聽霜她隻是一時糊塗才堕入了魔道,她會改的,求你再給她一個機會……”雲泛月扯着申池的衣角苦苦哀求。
明明這時盧聽霜已經是命在朝夕,生命危殆之時,她卻絲毫不見焦急憤慨,隻是垂首撫着千琊的劍鋒,發出低低的笑聲。
她在笑她自己。
在她心裡竟然會覺得小啞巴跟其他人是不同的。
可原來天下所有的男人,薄情寡義,都是一樣的。
月落參橫,曉星暗沉。
九九八十一根流動着符文的光柱成封閉性将她圍住,而地上的斫龍鞫陰陣則禁锢着她殘存的靈力。
“主人,你怎麼一點都不慌啊?難道你會破解這個陣法嗎?”橘貓縮在她的懷裡,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警惕地盯着守在不遠處的修士們。
盧聽霜垂眸端詳着自己手掌心錯綜複雜的紋路:“不會。”
“啊?那你還……”
“我準備強行渡劫了。”盧聽霜一隻手摁住激動得快要跳起來的橘貓:“我已經感受到沖擊合體期的壁壘,不過小小的一個斫龍鞫陰陣,馬上便會被暴戾的紫金天雷轟得渣都不剩。”
但是她這次渡劫得實是太過匆忙,心境浮躁焦炙,其實這個時機并不适合沖擊合體期,說不定她自己也會在道道天雷下灰飛煙滅。
可哪怕是隻有一線生機,她也隻能放手一搏。
橘貓的神情這才緩和一點,它剛想說什麼,卻忽然弓背炸毛,連耳朵也變成了飛機耳,發出低低的帶着威脅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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