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豆腐,當真是一份也不少,更不會多。周窈在屋内吃得暢快,男人卻少有地沒有陪在她身邊,而是不聲不響地出屋,甯可到樓下賞賞月,看看在他眼裡全都一個樣子的路人,再想想曾經圍繞在他身邊,卻又表裡不一,兩面三刀的所謂忠臣良将們。
或許在他面前,他們是忠的,良的,絕對聽命于自己,可不表示他們就是好的,對的。
一旦脫離了他的視線,所謂的忠臣良将,在這些老百姓面前的姿态,恐怕才是他們最真實的樣子,也反映了人性最卑劣的地方。
縱使他勤政愛民又如何,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真正公正清廉的好官又有幾人,周谡仔細地想,仔細地找,竟然一個都不能确定。
即便是懷謙,年年政績考核均為甲等,看似是個好官,周谡以往也這麼覺得。但等到自己淪落民間,隐姓埋名地和懷家人接觸以後,周谡體悟更深刻,幾乎是颠覆性的認知。外頭名聲再好的官,标榜得有多清正廉明,又有幾個是真的吃粥如素,小門小戶,清貧度日?
有些事,不能想,想多了,便是自尋煩惱。
秋末冬初的夜,幾縷冷風拂面,心也跟着微涼,周谡仰頭看那月色,時候差不多了,便是金子也該吃完了。
回到屋,周谡心頭仍有抵觸,鼻翼微動,試着聞了下,還好,已經沒有讓他腹中翻攪的那股味兒了。
他那雪白嬌美的小娘子正坐在床邊,聽到門口的動靜,擡眼望過來,許是滿足了,高興了,面上愈發光彩動人,笑容也更真,眼眸裡盡是令人迷醉的神采。
“夫君。”
女子一聲輕軟的喚,更是傾訴了無限的情意。
他最愛的,便是她這般喚他。隻要她喚,他便覺得這世間的事,盡數随了她去,又如何。
他總歸都是依着她,隻要她少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盡興了?”男人走過來,高高的個子立在床邊,俯視着她,眼裡有難以形容的光亮在湧動。
這話,她不能輕易回答,不管盡沒盡興,最後總能被他曲解成别的意思,往他想要的方向上帶。
周窈隻能這能說:“明日還要趕路,今日就早些歇下,不要想别的了。”
吃到了自己想吃的食物,周窈很滿足,但她并不想當食物去滿足欲壑難填的男人。
夫妻之間相處久了就是有種旁人難以意會的默契,周谡如今也有心事,洗漱過後就将軟綿綿的媳婦抱在懷裡,親一親,摸一摸,過過瘾頭,倒也沒再進一步。
反倒周窈有些睡不着,出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她想家,想兒子了。
“你說小饅頭在做什麼?他看不到我,會不會哭?”
當娘的都操心,自家這個也不例外,有了兒子,男人往邊站。
周谡心口略酸,但絕不承認,想了片刻,道:“他看不到你,會不會哭,我不曉得。但這小子看到我,會哭,是真。”
尤其他抱着自家娘子,想要親熱一番,臭小子才多大,就像有感知似的,當即嚎啕起來。這娃娃也不知是随了誰,嗓門特别的洪亮,可大多時候,幹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水兒都沒見蹦出來。
都說兒子和老子是上輩子的仇人,别人家,周窈不知道,也無從得知,自家這一對,還真有那個苗頭。
這父子倆,都愛纏着自己,且兩個都霸,隻準自己纏,見不得另一個。
兒子還好,兩三個月的奶娃娃,不滿意,也隻能哭。當老子的,就有點不要臉了,具體如何不要臉,周窈羞于啟齒,總之,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等我們回去了,你再不能欺負兒子,他以後大了,事事都要學你,你可不能把孩子帶歪了。”周窈這回鄭重其事地對男人道。
男人這性子,她就不提了,天底下,又有誰人敢管。但兒子不一樣,兒子生養在民間,以後長大了,遇到的人大多都是三教九流,若沒足夠的本事和地位,空有一身臭脾氣,将來有的是苦頭吃。
自己的娃,自己疼,隻要這麼一想,周窈就覺前路漫漫,依照男人這性子,往後還有得磨。
自家娘子的顧慮,周谡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次日,周窈一覺醒來,翻個身摸摸身邊的位子,已是空空如也,就連男人睡過的餘溫都已消散殆盡。
人不在身邊,耳邊卻傳來男人的聲音。
“醒了就起來吧,吃個飯便出發。”
周窈眼皮子滾了滾,慵懶地睜開眼,就見男人坐在桌邊,打好了水,還買了不少吃食擱在桌上,就等着她了。
想到還要早些回去見兒子,周窈亦不願耽擱,掀開了被子,快速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就讓男人把吃食都打包到車上吃。
男人買得多,他們在這裡也吃不完。
周谡自然依她。
到了車前,周窈沒見到輝叔,問他人呢。
周谡輕描淡寫一句:“他回去了。”
周窈聽後愣了下,随即不解道:“為什麼?他家裡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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