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路從寝殿中門入到内室,無視跪了一地的宮人,隻在看到龍床邊站着的皇後時,隐忍的情緒頃刻間到達頂點,當場就要發作。
“皇後可算回來了,若是沒這一出,哀家想要見上皇後一面,恐怕還要去到高家才成。”
隻要是人都能聽出太後此時話裡濃濃的不滿,甚至帶着幾分問罪的意思。
薛嬷嬷默默低頭不敢吭聲,朝身後的宮人使眼色,領着衆人趕緊退出去,守在殿門外,随時聽候主子差遣。
清場過後,靜默不語的皇後也有了反應,她先是看看床上閉着雙眸面色蒼白的男人,再轉頭,望着長年養尊處優,比同齡人要年輕不少的太後,唇角微扯,勾出一抹輕笑聲。
一聽到這笑聲,太後更覺刺耳,像是對她的漠視,更有種說不出的嘲諷。
“皇後在閨中也不知是如何赢得的好名聲,還是說,有了皇帝的寵愛,性情也變了,目中無人不說,孝義廉恥這些為人基本的品德,全都丢得一幹二淨了?”
但凡是人,被這般貶低都會生怒,皇後也是人,也會氣,可比起這些傷人的斥責,更讓她感到心寒的,卻是已經造成的再也無法挽回的事實。
“太後說這些話時,可有想過自身,還是,孝義廉恥,隻對别人,自己想要如何,都可以,反正無人知曉,就能夠瞞天過海,心安理得。”
皇後即便不那麼聽話,但也懂得分寸,從未曾這樣明明白白地指摘太後。太後不計較還好,若真要計較,光是這些話,也夠皇後被谏官參上好幾本了。
然而時至今日,種種的疑惑和不解,仿佛撥雲見日般得到了答案,且那樣的答案,簡直是敗壞倫常,難以啟齒。
這讓從小就習得正統禮教,凡事有章法,有所為有所不為的皇後不能忍受。
“還是說,在太後心裡,一女侍二夫,就如同一日兩頓飯那般習以為常,那麼,太後為何自己不以身試之?”
“你,你---”太後被皇後大逆不道的言論驚到,幾度哽咽說不出話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光是你這些不孝不忠的話,禦史台的那些谏官就可以上折子請示廢後了?”
“廢我之前,難道不該先廢掉太後?易子換君,全然不顧祖宗綱常,皇家法紀,所有人甚至連先帝和皇室宗親都被太後玩弄于鼓掌中。比起我幾句不敬的言論,太後的罪怕是更重,大昭曆代帝王若是泉下有知,恐怕都要齊齊顯靈來找太後讨說法了。”
這話放得夠狠,始終覺得自己沒錯,所做一切都是顧全大局的太後娘娘少有地心虛了,面對自家兒媳,頭一回氣勢上弱了下去。
“皇後又是從哪裡聽到的風言風語,又是哪些不要命的奴才在皇後跟前嘴碎了,須知你這位子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盼着,自己也要有個判斷,不要聽風就是雨,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盡管内心把握不定,太後也要努力把局勢扭轉回來,絕不能讓一個小輩占了上風。
“利用我,為皇家開枝散葉,以穩住自己地位的人,不就是太後嗎?”
誰料皇後三言兩語的反語,再次将氣氛拉到了緊張的極點,太後心頭的怒火更是節節上漲,怒瞪着皇後道:“哀家若不那樣做,皇後這位子也不可能坐穩,高家更不可能會有如今的地位。”
真要撕破臉,太後是不懼的,畢竟皇後已經生下了孩子,她就算不接受,也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皇後現在是想找我算賬?可你有何賬要算?你生的兒子是太子,你父親乃國丈,你母親一品诰命,滿門榮光都是因着你乃皇後,你若不是了,你們高家也就到頭了。”
論嘴皮子官司,太後自認誰都不輸,不然也不會在幾度危機之下,仍是保住皇後的位子,把所有想要搶她位子的女人全都送上了西天。
“你更要知道,前頭那個自你進宮有半年了都未碰你,娶你也是因着哀家的堅持,如今這個就不一樣了,寵你似寶,你生的兒子,直接立為太子,更不提有多久沒進後宮寵幸别的妃子了。如果不是那樣的契機,你這皇後的位子,未必能做到現在。”
太後做不來讨好小輩的憋屈事,皇後這性子也不好哄,不如将所有的利弊說清楚,讓她徹底認清楚形勢。
皇後何嘗不明白這個理,可一想到自己明明嫁的是正統,卻又和另一個男人圓房,還有了孩子,如果那位回來了,她和孩子又該如何自處。
尋常男人都忍不了,更不提至尊至貴的天子,到時她和孩子,還有整個高家,都要完。
“太後就沒想過那位還會回來?太後就能确定,那人的确不在了?”不知為何,高媖始終覺得正主沒那麼命薄,興許還在人世,藏匿在某個地方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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