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的樹冠遮天蔽日,向下方投下了一片濃郁到幾乎凝成實質的陰影。
鏡面中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将薩羅揚重重包裹在其中。
“你已然走在命運的輪轉上。”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散發着晨曦般微光的古老圓盤。
“你已走在隕落之途中。”
畫面變化,圓盤被巨劍碎裂的場景所替代。
“你已走在被操控之劇目裡。”
巨劍的影子淡化凋零,顯露出了後面的小劇場——一個佩戴着照夜社社徽的木偶站在舞台上,它關節處連着若隐若現的絲線,而絲線的另一端,則被提在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秀美女士手中,對方穿着綠若翡翠的長裙,裙面上生長着真實的鮮花。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一直保持着若有所思神色的薩羅揚,終于開口:“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就像‘湖畔騎士’在赢得決鬥後,獲得了輕微的‘戰勝神明’的概念,在‘無貌旅行家’成功謀殺了‘勝利之劍’後,那‘鏡’也具有了一定的克制‘刃’的屬性。”
她停下了腳步,擡起頭,目光鋒銳如劍,又澄澈得像是沒有絲毫雜質的湖泊:“我确實因為‘刃’的戰鬥殺戮性質而擔心,也因為‘勝利之劍’與其他根源的關系而感到不安,這是深藏于我靈魂的憂慮。”
很多獲取“鏡”的斷枝的人會被無貌的殘餘意識影響,那麼薩羅揚自己,在取得“刃”的斷枝之後,會不會也被“勝利之劍”的殘餘意識所影響?
這個念頭模模糊糊地存在于薩羅揚的心中,直到被鏡廊所點明。
現在的感覺,就仿佛是隐藏的傷痕暴露于空氣中,有種微妙的不适,但也能感到,對方是切實地說中了自己所不願承認的事實。
薩羅揚看着那些鏡子,像是在告訴對方,又像是在自語:“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又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
雖然她有老師,但作為未來的神明,頂多隻能成為半神的老師們很難在後期給薩羅揚太大的幫助。
随着訴說,薩羅揚的目光越來越堅定,她的聲音铿锵有力,言語并不鋒銳,卻仿佛是斬斷困難的利刃:“但既然‘鏡’也出現,那我便可以放下心來,就算最後真的重蹈‘勝利之劍’的舊轍,我的同伴也必能阻止那些無意義的殺戮重現于世。”
有人能與她同行。
“所以這的确是命運的牽引。”
有人對她懷抱期冀。
“也是來自‘導師’的關愛。”
有人曾經為她提供過幫助,有人還在為她提供幫助。
到了塔斯隆特後,大祭司林德·拉斐爾建議薩羅揚跟“鏡”一道行動,明面上是為了拆毀各處的[錯位拼圖],實際上也是為薩羅揚所憂慮之事,設定了一個強有力的防火牆。
薩羅揚在落入鏡廊當中後,肢體末端本來因為[閃光銳化],而始終呈現着刀刃的形态,現在則變成了寬劍的樣子。
她訴說之時,十分自然地将寬劍豎于身前,顯露出凜然莊嚴的騎士之姿。
随着最後一個字的落下,鏡廊深處湧出了源源不斷的光芒。
“……”
蘭格雷落進了一個由鏡面勾出的走廊當中。
四面的牆壁都由鏡子構成,蘭格雷在觀察的時候,感到鏡面有一種奇怪的卡殼感。
仿佛那些銀白之物在照見他的時候,過量地消耗了自身的力量。
蘭格雷沉默地注視着圍繞着自己的鏡子們,過了一段時間,那裡才終于有畫面出現。
畫面中的内容,讓蘭格雷的瞳孔猛地睜大。
似乎先是閃過了一些有序又無序的怪異圖形,蘭格雷的語言能力讓他很難說清自己到底看到了些什麼,如果要強行描述的話,大約隻能發出類似于飛蛾振翅一樣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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