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質評估流程分别是體檢、體能測試、格鬥、偵察與反偵查、野外生存。其中體檢、體能測試、偵查與反偵察先評估,剩下兩項等人到齊一起測。
楊教官帶我們到體檢室,裡面醫生已經等着了。常規的身高體重血檢等過去後,居然還有一項,炁能測驗。
炁能要怎麼測驗呢?
很簡單。主考官在一個小房間裡放了個浴缸大的水箱,旁邊牆上立着一把兩米的刻度尺,每次進去一個人。測驗時,學員用自身炁場影響水箱中的水,水達到的高度越高,分數就越高。
我特别注意到,于知進出前後都沒什麼表情,而唐直予一直微笑,想來信心很足。孟巳和桑了了兩人進去時忐忑不安,出來時卻沒什麼表情。米蘭進房間前手捏成拳頭,出來後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帶着笑。
大概幾人分數如何,我心裡有了個底。
我是六人中最後進去測驗的,進到房間裡,不耐煩的考官朝水箱努努嘴,示意我可以開始了。那個水箱旁邊地下布滿水漬,每灘水漬都顯示着前面幾人的努力。
走到水箱旁,我靈機一動,想到個絕妙的法子。
一抹得意的笑爬上我的嘴角,我站定,凝神運氣,手結日輪印,默念前字真言,集中周身的炁流,然後憑空往下一砸!
衆所周知,由于重力影響,水被炁流提得越高就越費勁。我當然不會用這種費力不讨好的法子。
随着我日輪印砸下,水箱應聲而裂,水花鋪天蓋地散開,潑得天花闆、考官、還有我自己身上濕了個透。
考官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我也有點吃驚。
之前沒用炁流砸過水,不知道需要花多大力氣。測驗隻有一次,當然分數越高越好,于是我沒多想,用盡全力砸了下去,料想水花飛濺,分數不會太低。
沒想到我這用盡全力的一砸,不但砸碎了水箱,還讓我和考官成了落湯雞。
我想問他是否測驗結束,但看考官愣在原地狼狽的樣子,我隻指了指從頭到尾淋濕透的刻度尺,就側身,試着一步步挪出了房間。
楊教官在門外等着。
前一天我英勇鬥啼石的表現他是親眼看見的,剛才又聽到房間裡水聲頗大,料想這次測驗我應該成績不錯。不過當他看到我一臉“搞砸了”的表情,還有我渾身澆濕的衣服,又把原本已經在嘴邊賀喜的話咽了下去。
說實話,從前我與老道一起生活,沒怎麼接觸過别人的修行模式,也不清楚大家平均水平。現在這個炁能測試,突然讓我發現,修行水平不論,自己表現得有點過于跳脫了。
所以接下來的體能測試,我老實了許多。
這個入職培訓體能測試有點像現在的鐵人三項,不過不止三項,跑道呈環狀,也沒有盡頭。隻要你能跑,那就一直跑,測試沒有滿分,是看時間和路程綜合打分。
先到基地的大約有二三十個人,此時所有人在操場上站着,由各自教官帶到基地外的比賽場地集合。我觀察了一下衆人,發現其中男性居多,女性隻有七人,光我們組就占了兩個。
也難怪。蜀城是省城,西南片區另一個稍微大點的民宗局就是山城,别的地方人少,厲害的女人更少。
體能測試場地繞基地一圈,卻不是緊挨着基地,總之就是非常大。這個環形場地包括兩段沙漠,一段泥濘的沼澤邊緣,一段綠洲湖泊,幾十米戈壁路,還有一小段基地背後山上的樹林。
衆人從那段戈壁出發,逆時針跑,賽道邊緣已經密密插好了小紅旗,避免衆人迷路。
随着考官一聲口哨響徹雲霄,所有人就像一群奔騰在戈壁上的草泥馬,卷起漫天黃石飛馳而出。
我心裡不斷想着,要老實點,不能太打眼了。槍打出頭鳥,萬一成績太好被注意到,調到京城任職,離家鄉就遠了,離米蘭也遠了,離罩着我的陳局長遠了,我也就走遠了啊。
随着這樣自我催眠,我漸漸成功裝作很費力的樣子,落在了衆人後面。
從前,老道讓我每天逆流而上在南河裡遊幾公裡,已經養成了我的條件反射。遇到這種不直的賽道,我沒有像那群老實巴交的學員一樣在賽道正中放飛自我,而是幾乎踩着賽道内圈小紅旗,輕松地埋頭數旗旗。
内圈路程最短,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知識。我一邊在賽道内圈悠哉悠哉,一邊偶爾擡頭觀察一下前面那群幾乎用命在奔騰的學員。
落在人群後面,除了黃土飛揚,别的都還好。
不,好像還有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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