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許可一臉懵圈的樣子,方梅壞壞的笑了笑,一雙眼睛頓時變成了漂亮的彎月,眼底的卧蠶更加生動漂亮,隻是眼角卻帶着狡黠,讓人心裡突然有些慌。
“你想說什麼?”許可沒忍住,問了出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方梅很大方、很理解地說道:“這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許可眉頭微皺,難不成,她能猜出自己來山區支教?不過也是,來支教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而且當初周強周書記也說了,支教是好事,是光榮的事,國家都支持和扶持,人生有這樣的經曆,應該引以為傲!
“嗯,大三就決定了的,一畢業就來了,情況比我想得糟糕。起初我家人不同意,不過我來意已定,當然我也是有我的原因,他們現在也應該是支持的吧。”許可想到家裡的爸媽,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理解和諒解自己。
“那你怎麼半途而廢了?還是說……你成功到達了?有沒有照片,讓我看看?”方梅更是崇拜地看着許可,同時還往前湊了湊,小聲地索要着照片。
照片肯定沒有,不過許可聽到的重點卻是第一句話。
他嚴肅地反問道:“什麼半途而廢?什麼成功到達?我隻是回家過年,等過了年還回來呢!”人人都懷疑他回了家就再也不回賀蘭村那種窮苦的地方,他就那麼像隻會逃避困難、吃不了苦的文弱書生?
“啊?騎行進藏還能半途回家啊?那你到底是到沒到西藏呀?”方梅一臉驚訝地看着許可,而那一臉的崇拜,似乎也被這驚訝沖淡了不少。
許可一個恍惚,但很快他便明白他和這川妹子之間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敢情他倆說的就不是一件事!
方梅見許可黑着臉,心想:估計這家夥騎了一半,實在受不了路上的各種辛苦,風吹雨淋,又曬又累,加上高原反應,半途而廢了。估摸着,他把自行車賣了後,直接搭這趟火車回家。
不過有這種理想就值得讓人欽佩,而且他能從北京騎到這兒,這個距離已經夠不容易的了。
“不管你到沒到西藏,其實你還是挺讓我羨慕的,至少你出發了。”方梅自顧自地說道:“我一直想騎行去西藏,不過我家裡不同意,本來想偷偷走,結果又沒找到伴兒,連我對象都不跟我去!”
看着方梅那一臉向往的樣子,許可的思路也跟着上去,想象着方梅所說的一切。
“西藏……”許可喃喃着,同時心裡想像着那高原之上的布達拉宮。那是曾經松贊幹布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修建的,經曆了上千年的時間流轉,聽那神秘而又神聖的轉經筒訴說着偉大的佛教,看那虔誠的信徒五體投地的朝聖。還有那五彩的番,在藍得清透的天空下,是那麼神聖而高聖。
雪山、青草、湖泊、牦牛……
許可的心,突然變得異常激動,難怪這個川妹子說他去洗滌靈魂和心靈去了。
在那種地方,再污濁的人都會被徹底淨化,在那與世無争的高原之上,許可隐約覺得,似乎有一股激情在召喚着他的靈魂。
方梅見許可随着她的話題,雙眼也閃出希翼的光彩,她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樣,越說越興奮,突而話題一轉,問道:“你下次什麼時候還進藏?帶我一起去吧!我保證不給你們拖後腿!騎行的話,我也吃得了苦!”
許可一愣,進藏?這個問題他從來就沒想過,隻是現在經方梅一提,他到開始動心了。
是呀,有生之年應該去那個地方看看,雖然聽說騎行進藏很苦,但走過那一圈兒回來之後,相比人生會有新的領悟,心靈也會有更高的升華。
“行。”許可也沒多想,随口應了下來,到是把方梅高興壞了,再看許可,就像遇到了老朋友一樣。
隻是找工作仍是方梅心裡的一個結,别人有沒有工作她不關心,畢竟每家的經濟狀況不一樣,可她若是下學期不找個好點兒的實習單位,這輩子,怕是真沒機會再有什麼好工作了。
方梅斂起了笑意,臉上的神情也嚴肅了許多,向許可抱怨起自己目前所面臨的問題。
“你到說說,過完年你準備做什麼?是繼續進藏,還是準備先找份工作?你說咱們學師範的,以後不當老師,還能做什麼呀?”方梅滿心煩悶,一想起這事她就痛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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