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别走啊。”
昱照關外,随行的護衛立侍兩旁。他們見了執明的示意,都不敢阻止慕容離離去。
執明自己也不敢追上前來。喊那一聲大概是情難自抑。滿含不甘和不舍,還帶了些委屈。
慕容離停住了腳步。
他行刺了遖宿王,九死一生把遖宿得到昱照關圖的消息帶回天權來。算是給王上的一點補報吧。他到天權來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應該毫不猶豫地離開。
可是當他聽到那一聲喚,心像是被無形的線牽扯着,不自覺地想要轉過頭來。
不,不可以。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從遖宿逃回來的路上,慕容離與追殺他的刺客交手數十次。刺客人數衆多,他為及早脫身,有時不得不用身體硬接下些傷,以為破綻。為了趕路,受傷之處隻是勉強止血而已。舊傷來不及醫治又疊上新傷,再加上風餐露宿,漸漸不能支持。
連随身攜帶的昱照關圖都被撕毀搶去了大半。全憑着一絲意念支撐才回到天權。精神和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昨夜因失了血玉發簪,他一夜都沒能入睡。方才與刺客纏鬥時又受了傷,箭頭還留在肩膀中。箭上的倒鈎刺的皮肉越發疼了起來。
恐怕随時都會倒下。
他不能倒在王上面前。如果王上看到那些傷,一定會很害怕的。王上方才隻是見到一點血,就給吓成了那樣。他從沒見王上那麼害怕過。
所以,要趕快離王上遠一些才行。
最好是躲到王上看不見的地方。
一想到此,不隻是身上的傷,連心口處都是一陣劇烈的撕痛。身體的痛楚把慕容離的理智扯了回來。他終是沒有回頭,又繼續向前走了。
再往前走,一定還會遇到不測。
慕容離心裡明白,刺客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一旦遠離天權軍的保護範圍,刺客立刻就會伺機而動。他能感覺得到殺氣。或許不遠處的樹叢中就藏着目露兇光的眼睛,在暗處窺伺着他。
古泠箫已被丢棄,他最後的防身之物也沒有了。況且走路的時候連穩住身形都困難。若是再遇到一幫刺客,他就會被殺死。毫無懸念。
死在這裡的話,就再也沒可能複國了。慕容離仿佛感覺到死去的親人就站在不遠處,滿含失望地看着他。
他輕輕咬緊了嘴唇,仍是疾步向前走去。
慕容離一直走出去很遠。
好了。走了這麼遠,王上應該看不到了吧。
他很想再看王上一次,可是他不能了。他會消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世界中的一切都即将歸為靜止。遠處的山巒在他的視線中逐漸模糊,像是蒙上了水霧那樣變得扭曲,之後一瞬間低矮下來。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阿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像是王上的聲音。
身上很疼,又很累。慕容離幾乎無力睜開眼睛。可是他無論如何也要跟王上說一聲:不要過來。那些傷很可怕的。
這是……
他被王上抱在馬上。馬兒疾馳間,道路兩旁的山石樹木飛速向後退去,帶起的風将馬鬃獵獵揚起。
“阿離,你撐着些。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馬兒雖快,馬背卻平穩異常。應是王上騎術極好的緣故。王上用還鬥篷替他擋住了風,讓他感到這很是一處安全的地方。而且王上似乎還說了什麼很令人安心的話。
或許是因為有鬥篷擋着,王上看不到那些可怕的血迹。那就暫時在這裡躲一會兒好了。因為實在太累了,很想要休息一會兒。隻要一小會兒就好。慕容離這樣想着,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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