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秋天很幹燥,今天卻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天。
“啊……”
太宰治躺在椅子上,臉上蓋着那本自殺手冊,他兩條長腿搭載桌子上,幽怨的說道:“好想自殺啊……”
熾壽郎坐在離他不遠的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着一本《中國飲食文化》,随口應到:“明明是下雨天,也想自殺麼?”
“下雨天和跳河不是很配麼?”太宰治說道:“濕答答的天氣,濕答答的堤岸,濕答答的我的屍體……”
“想到這個畫面,就很向往~”
“但是太宰先生的座右銘,難道不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嗎?下雨天一點都不清爽哦。”
“說的對哦……那還是算了吧。”太宰治失落的歎了口氣,随即切換成開朗的模樣,歡快的說道:“那我們去吃蟹料理吧~熾壽郎。”
“不行哦,太宰先生。”熾壽郎頭也不擡的說道:“這本書上說了,螃蟹大寒,吃多了對胃腸不好。”
“……”
“那吃熱的螃蟹?”
“熱的螃蟹也是大寒,太宰先生已經很瘦了,請保護好自己身體。”
“明明是熱的?”
“是的,就算是熱的也是很寒的食物。”
“……那就吃禦田。”太宰治說道:“走吧走吧。”
太宰治下定了決心在下雨天出去淋雨,熾壽郎也不能反對,他放到一旁的書櫃裡,準備等明天來了的時候繼續看,然後跟在太宰治的後面出了門。
雨不大,兩人沒打傘,現在熾壽郎大多時候都能将異能控制住,故而手也沒拉。就一前一後的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啊……果然還是好想跳河。”太宰治嘟嘟囔囔的說道:“要不等會兒問問老闆,有沒有吃了就會死掉的有毒料理好了。”
“太宰?好巧遇到你。”
“诶~!這不是織田作嘛~?好久不見。”
這個在街上偶遇的太宰治的熟人,是一個身材高大,有着褚紅色頭發,胡子拉碴的年輕人。
“确實好久不見。”他的樣子很淡然,又莫名有種天然的遲鈍感,看到熾壽郎,就主動說道:“這位就是最近跟太宰一起行動的少年吧,我是太宰治的朋友,織田作之助。”
“我是煉獄熾壽郎,和太宰先生……大概還不算是朋友。”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笑,他扭頭對太宰治說道:“好久沒在p遇到你了。”
太宰治攤攤手,說道:“畢竟有個跟屁蟲,也沒辦法啊。”
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煉獄先生看起來還未成年呢。”
熾壽郎倒是很确定,太宰治說的沒辦法,絕對不是因為自己還沒成年。隻是自己還沒有資格,被帶到太宰先生和他友人所在的地方。
兩個人一起行動的這兩個星期,雖然相處的很和諧,甚至稱得上互相照顧,但是一點都沒交心——
原因很簡單,他們對世界和自己的認知差距太大了。
太宰治非常聰明,這種聰慧讓他離其他的人類太遠,非常孤獨。他看得太清楚,就讓所有的幸福在他眼裡都成了虛假。但是熾壽郎是一個會為了母親的微笑,奮不顧身的去努力的人。
對于熾壽郎來說,大義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但是在太宰治看來,什麼正義,什麼邪惡,都隻是人類的大腦接受了不一樣的刺激,産生不同化學物質的反饋而已,沒什麼區别。他可以輕松掌握人心,所以越發孤獨。
雖然太宰治經常在熾壽郎面前,說着要去自殺啊等各種消極的話語,但是除了第一次的淺嘗則止,熾壽郎從來沒過多的多問。
對于這種聰明到能洞察一切的人來說,無論自己說什麼,除了徒增摩擦以外,都不會有意義。
和織田作之助打了招呼,兩人就繼續按照原計劃,去吃禦田了。禦田是來自關東的一種煮鍋,太宰治很喜歡吃裡面的煮大根和魚丸。
熾壽郎不喜歡吃禦田這種味道清淡,肉又不多的的料理,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晚點叫五份中華料理的炒飯。
“别看織田作那個樣子,其實是個很厲害的人哦。”酒足飯飽後,太宰治突然開口,吹捧起他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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