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霏霏,昨夜的一場雪,使四周萬物都裝點上一層雪白,白色的屋檐,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樹丫。
一輛豪華馬車緩緩行駛在積雪的路面上,馬車後頭跟随着數名随從。道上的行人匆匆避讓,遠遠駐足觀望,不知是哪位王公貴族,在這下雪天裡,是要往哪兒去。
瞥眼窗外慌亂躲避的路人,昭瑞眉飛色舞,對同乘的昭靈滔滔不絕:“八弟,五兄設宴請你,還怕你不肯去。我對五兄說那得看是什麼人邀他,我要邀他肯定到。”
昭靈回道:“你們邀我,我當然要去。”
天冷風寒,他把手揣進貂裘裡,繼續道:“再說明春,五兄就要前往封地,以後不能經常見到。”
昭瑞本來喜不自勝,聽到這話笑意頓時消失,甚至還有點惆怅,他望着車前方熟悉的道路屋舍,依依不舍,喃喃自語:“唉,我往後也得離開這熱鬧的都城,去往封地,也不知道是哪個窮地方。”
他是國君的庶子,又不得寵,多半是賞賜他一塊又窮又小的地方。
“真羨慕八弟,将來封給八弟的采邑,肯定是一座大城,食戶少說也得有五六萬。”昭瑞張開五爪,說得繪聲繪色。
他雖然粗愚,但很清楚同是國君之子,但昭靈的身份和他們不同。
昭靈淡然道:“日後的事,誰知道呢。”
車輪碾過雪地,留下兩條長長的車轍,馬車緩緩前行,途徑一段難行路段,那段路積雪融化,泥土濕軟,真是泥濘不堪。
昭瑞在車上催促禦夫快點兒,他趕着赴約,昭靈往車窗外看去,見前方便是藏室。
藏室的院門外,還有三四個奴人,他們正在鏟雪,越潛在其中。
之所以一眼認出越潛,除去他個頭高外,還有他身上穿着一件羊皮襖。
越潛顯然待在屋外有些時候,頭發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聽到路上傳來車馬聲,他放下手中木鏟,擡目望去。
雪花匝周飄舞,他卓立其中,面輪廓線條英毅,眉目深邃,身形筆直如勁松般。
昭靈的心似被什麼東西觸動,他心緒從窗外收回,坐正身子,目視車前方,認真聽身側的昭瑞絮叨。
馬車駛離藏室,一直向前,出了南城門,來到城郊一處宅第,這裡,便是五公子昭頃的别館——也就是别墅。
居住于王宮,規矩太多,方方面面受約束,一些有财力的公子,會在宮外營建宅第。
“七弟,八弟,你們可算來啦,快進來!”昭頃候在門口,連忙迎上來,他待昭靈異常殷勤。
都在王宮裡長大,圍繞着權力中心,即便再愚笨如昭瑞,也知道要拉近與太子、昭靈的關系,因為他們是國君最親近的人。
雖說是兄弟,身份始終有别。
昭頃為宴請昭靈做足準備,美味佳肴自不必說,美人也給安排上,還有跳越舞的越人,吹芋彈築的門客,就為讨尊客歡心。
本該主盡賓歡,然而昭頃暗地裡觀察,發現八弟對身段妖娆的舞姬毫無興趣,對貼身侍酒的美人也無動于衷,倒像似,那幫光着上身,打着赤腳跳越人舞的男子,他還肯多看兩眼,有幾分興緻。
怪哉。
昭頃敬上一杯酒,熱情道:“八弟,覺得五兄這宅子怎樣?”
來時沒仔細看,此時将室内環視一番,覺得相當一般,昭靈說:“還不錯。”
昭頃連忙道:“五兄走後,這裡也沒人住了,八弟要還喜歡,五兄想将宅子贈予八弟。”
前往封地,遠離權力中心,為了過得安穩,宮中可得有人罩着才行。昭頃特意宴請昭靈,就是想拉攏關系。
還沒等昭靈回答,昭頃已經站起身,指着一衆吹芋跳舞侍酒的倡優門客,慷慨道:“不說宅院帶不走,就連這些人也不便帶走,八弟要是不嫌棄,就都收下吧。”
宅院确實搬運不了,倡優門客哪會帶不走,昭靈心裡自然懂得,昭頃這麼做是為什麼。
昭靈呷口酒,悠悠道:“五兄,我樣樣不缺,何不留予七兄。”
他确實樣樣不缺,想要什麼跟父兄說一聲便是,哪需要其他人贈予。再說宅第也好,倡優也罷,他也不大感興趣。
這話聽得昭瑞猛地一擡頭,面上難掩激動之情。
昭頃歎了聲氣,往席位上一坐,還真去問身旁的昭瑞。
昭瑞早就眼饞不已,可謂喜出望外。
黃昏,昭靈辭别昭頃,返回王宮,昭瑞仍舊與他同乘。
回程的昭瑞滿面春風,喜不自勝,一路說得不停,昭靈望着後窗漸行漸遠的郊野林道,心中似有所思。
“八弟,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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