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哼笑了聲,将換下來的髒衣服扔給他:“替孤洗幹淨。”
話罷,也不理會他的反應,便繞過屏風出去了。
屏風之後,薛恕捧着那身衣裳僵立許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收攏了手臂,将那白色中衣攥在了手中。
殷承玉更完衣,正逢鄭多寶前來複命。
瞧見他臉色怪異,殷承玉眉頭微動:“人找到了?是誰?”
鄭多寶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個名字。
“竟然是容嫔……”殷承玉先是驚訝,随後便想明白了。
确實該是容嫔。
這宮裡誰都知道,文貴妃和容嫔有舊怨,而下藥的酒又是經了殷承璋的手給他的。就算東窗事發,也隻能攀扯到文貴妃母子身上。
這幕後之人心計不可謂不毒。
“孤去看看。”殷承玉歎了口氣,當先往前走去。
如果這一次是容嫔,那上一世他遭人陷害時,那個後宮妃嫔很可能也是容嫔。
隻是當時情況混亂,他本就沒見過容嫔幾次,當時更沒細看對方的容貌。隻後來隐約知道這件事被隆豐帝按了下來,他的太子之位被廢,而那個妃嫔也被賜了鸩酒。
如今想來,他五年後回宮,容嫔和殷慈光的名字都成了宮中禁忌,伺候的宮人們在他提起時,表情都戰戰兢兢。恐怕不隻是因為殷慈光的身份,還是因為容嫔便是當初那個與他“通奸”之人。
算一算時間,殷慈光也确實是在容嫔去世之後沒多久就緊跟着病死了。
鄭多寶原本想勸兩句,但見他臉色沉凝,便又咽了回去。
隻要低聲叫人将四周都看好了,省得那背後之人不死心還要潑髒水。
容嫔被關在崇智殿的西廂房,她也被人下了藥,不久前才清醒過來。已經有侍女伺候她穿好了衣物,隻是散亂的鬓發還未來及仔細打理,面上也滿布惶然之色。
瞧見殷承玉進來,她深深垂下了頭,聲音都發着顫:“太子殿下。”
在陌生的地方清醒過來,再看見自己外裳盡褪時,她已然明白自己入了别人的局。隻是沒想到,另一人竟然是太子。
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可交疊在小腹前的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殷承玉沒有錯過她面上的驚惶,正欲出言安撫,卻聽身後身後有人喚:“母妃。”
屋内人回頭去看,就見殷慈光在侍女的攙扶下快步走了過來。他的臉色極蒼白,因為劇烈的情緒起伏,身形已然有些搖搖欲墜,卻還是上前幾步,将容嫔擋在了身後。
他深深蹲下了身體,頭垂得極低,話語因為突發的咳嗽變得破碎:“還請……太子殿下明察,我母妃,也隻是被人……牽連其中罷了。”
屋内除了殷承玉,還有數個内侍和宮女,但他的姿态仍然擺的極低,看不出半分皇家公主的尊貴。
殷承玉歎了口氣,并不欲為難他們母子。說到底,兩世都是受他牽連罷了。
他将殷慈光扶了起來,安撫道:“皇長姐不必擔憂,今日之事絕不會洩露半分。”說罷又對鄭多寶道:“席上的酒出了問題,孤與皇長姐、容嫔娘娘吃了酒後都有中毒之兆。今日皇長姐與容嫔娘娘受了驚,你親自将人送回去,再命尚膳監徹查源頭,看是哪兒出了問題。”
這一番話,便是将有人意圖下藥陷害太子與容嫔媾和之事遮掩了過去。
殷慈光詫異地看他一眼,見他神色溫和,又很快垂下了眼,輕聲道謝:“謝太子殿下寬宏。”
站在太子的角度,他遭人陷害,完全可以将這件事捅出去。左右他并未中計,又是受害者,這件事現在捅出去完全不會對他有影響。
唯一會受到牽連的人隻有容嫔罷了。
容嫔身份低微,又不受隆豐帝寵愛。眼下又被人下了藥差點送到太子的床上去,即便事情未成,但她是女子,依然于名節有損。若是太子将此事捅出來,隆豐帝不僅不會憐惜她,說不定還會更加厭棄,甚至賜下白绫了事。
太子此舉,是為了護容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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