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充滿暗示性的恐怖場景,剛剛走過時還空無一人的樓梯上突然傳來詭異腳步聲,這場景換做沒有心理準備的普通人,恐怕已經快吓哭了。
虞幸好整以暇地回頭,許樹剛好在他身後停下,略比他矮一些的個頭絲毫不影響這人的氣質和沉穩感覺,半張面具和并不明亮的光線讓這人略顯陰翳,身形單薄。
面具戴在走來的許樹臉上,虞幸又往八仙桌上瞥了一眼,剛才桌上的面具,已經變成了一顆萬分真實的人頭,黑色頭發黏糊糊的,就像風鈴下方結的那些黑塊,擋住了人頭浮腫可怖的大半張臉。
如果他剛才受到那股冥冥中的蠱惑,伸手将這東西拿起來的話……虞幸有種預感,他接下來會被它纏很久。
“你的小跳蛙髒了。”許樹站定的第一句話不是打招呼,也不是解釋,而是越過虞幸往桌上看一眼,望着被漫過去的血浸濕的小跳蛙來了句評價。
虞幸一點兒也不可惜:“不,是你的小跳蛙。”
許樹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桌上的人頭收了起來,從他手摸上去之後人頭就消失了的表現來看,虞幸便知道這顆人頭是許樹的祭品。
在人頭消失的同時,周圍血泉、血手印、瘋鈴、蛛網灰塵和藏在風裡的哭聲也統統匿了聲迹,空氣一下子清透起來,恢複了風語閣本該有的小樓清風。
“你是不怕這種場景,還是猜到這是幻境了?”許樹深棕色的眼睛盯着虞幸的鼻尖,他似乎并不喜歡和人對視。
虞幸似笑非笑地打量對方兩眼,雙手插在羽絨服兜裡:“叫我過來,還用這麼令人害怕的場景迎接我,就不打算先解釋解釋?怎麼看現在應該發問的都不是你而是心靈受傷的我吧。”
聽到他這話,許樹擡擡視線,勉強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在心中對“心靈受傷”這件事進行了不加掩飾地懷疑。
不過他覺得虞幸說得有道理,于是道:“打擾了,叫你來是想确認一件事。”
虞幸偏不問是什麼事:“現在确認了嗎?”
“沒有,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确認。”
許樹和誰說話好像都是這樣,讓人感覺态度很認真,但不鹹不淡,有點冷漠和公式化,就像他的情緒被誰抽走了一樣。
就比如這一句,任誰聽到,都會下意識順着他這毫無威脅的語氣去想,還要怎麼确認?
可事實就是,許樹的話音還沒落下,虞幸就聽到自己腦袋後方傳來一陣輕微的破風聲,他眼中帶笑,身形一側,堪堪躲過了射來的箭矢,箭頭擦着頭發飛過,臉被風割得生疼。
匆匆一瞥,虞幸隻覺得箭上黑氣彌漫,仿佛有鬼臉萦繞其上,下一刻,箭頭【嗡——】一聲釘在了木制圓柱上,箭尾震顫,發出嗡鳴。
與此同時,沒有射中目标,箭矢上的鬼臉厲嘯一聲,尖叫着消散在空氣中。
“太兇了。”虞幸揉揉臉,不知是在說箭還是人,眼尾微挑,别人看不出他生氣了沒,“不愧是大佬,祭品攻擊力很強。可是大佬要這麼欺負我一個萌新嗎?”
“……”許樹沒回答,而是眉頭皺起,又很快舒展開,“你的反應速度果然不像人類,剛才閃避的一瞬間,你體内的鬼氣牽動,非常明顯,你應該是混迹在人類中的惡鬼。”
“哦?”虞幸表情未變,看着這人,嘴角微勾。
為什麼總有人要來提醒他,他不是正常的人類呢?
不老不死,受傷後的自動治愈,這些怪物一樣的特性确實在過往多年中幫過他很多,但随之而來的思維異化,負面情緒,人格失控,也讓他做過很多後悔的事。
尤其是剛從玻璃器皿裡出來那段時間,他腦子裡都是白大褂們對着他的指指點點,語言中完全不把他當人,隻當是個可以随意實驗的東西,那種看不同其他物種一般的眼神,一度讓他陷入嚴重的自我懷疑。
他會認為,自己是不是成了跟肮髒的東西,比人類卑賤。
即使現在他對這方面的事已經心平氣和了很多,但一見面就被祭品攻擊兩次,又迎來一句“你不像人類”,他還是有點不痛快。
虞幸心想,這個許樹,感知力确實很強,尤其會踩雷,一踩一個準。
于是他笑了:“我做了什麼讓你産生了這種錯覺?”
許樹意識到他語氣中的晦暗不明,轉身把箭矢從牆上拔出來,蒼白手指骨節分明,将箭矢放回面具裡後,他認真道:
“昨天晚上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身上的死亡氣息濃郁到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活人身上,就連許相逢都比不過你。但是……又很隐晦,隐晦到别人都看不出來,洛晏制造的尋骨尺對你完全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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