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桐油的小販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長得标緻可愛,粗布麻衣難掩青春活力,一張臉飽滿如圓月,笑起來眉眼彎彎,平添幾分嬌俏。
她是原主的老主顧,沒讀過幾天書,卻分外踏實能幹。父親在外充軍,隻留下她和母親在家相依為命,依靠買賣桐油生活。
這日她的生意不是很忙,坐在攤位上繡着荷包手帕等物件來換取銀兩,不經意間擡頭,見方硯知和沈舒年自長安街盡頭緩緩走來。
二人身姿挺拔,身量相仿,皆是長身鶴立,清瘦颀長。人群中隻消一眼便能脫穎而出,氣質出塵,和周圍人形成了鮮明比較。
她面上頓時浮現驚喜之色,眼眸閃爍,清澈靈動。趕忙放下手中活計,仔仔細細擦拭了手上髒污後,跑出攤位,朝不遠處的方硯知他們大聲打着招呼。
“方大哥!好久不見!”
方硯知一開始沒聽出來那人喊的是自己,還無知無覺地帶着沈舒年逛街。他自認為來了這麼久,能夠給沈舒年當半個導遊,因此碰到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要和他分享一番。
沈舒年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他微微瞥了一眼,發現不過都是一些家中尋常用品,也不明白為什麼方硯知這樣熱情。直到沈舒年看到不遠處街上有個女子當街而立揮手揚臂,口中還一聲聲喊着“方大哥”,想必要找的就是方硯知。
就是不知道方硯知是真沒聽到,還是裝沒聽到,好似對那人完全不在意。不過沈舒年不好裝沒看到,于是伸手示意,打住了方硯知滔滔不絕的介紹。
他在兩人之中輕輕一掃眼,示意方硯知注意,前面有人找他。
方硯知突然被人打斷,慣性随着沈舒年眼神朝前方看去。那女子素簪布衣,是尋常人家,不過見到他時神情雀躍,看起來她和原主之前,怕是關系匪淺。
他這才漸漸反應過來,好像又遇到了原主之前結下的人緣。
真是麻煩。
方硯知有些苦悶地想,安慶村裡貓嫌狗不待見的,一旦出門在外,每次都會碰到其他人和他打招呼。
他一個都不認識,偏偏那些人還分外自來熟,拉着他閑話家常不說,還非要他幫忙寫信寄信。方硯知苦不堪言,隻得乖巧賠笑,還得時刻提防着原主人設,不能穿幫。
一旦被細心之人發現原主突然性情大變,魂穿這種事情,說出去怕是沒幾個人會相信,更會被人看作精神失常胡言亂語,要是最後定性成了妖精怪物,更是得不償失。
方硯知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攔住路的姑娘是誰,也不能貿然行事,隻能先賠着笑臉,回應那位姑娘的招呼。
見方硯知看到了自己,她更是歡喜,快步走向前去迎接,裙擺飄揚,步履輕盈,帶着這個年紀少女獨有的明媚。
“方大哥,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見到你出門擺攤,也不知道你近來可好?”
聽到姑娘歡快話語,方硯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眼前這人看起來像是個好相與的,至少不會像之前那些大爺大媽一樣,媒婆附身,追着他要給他說上一門親事。
“近日家中事務繁忙了些,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能處理妥當,所以沒有挂出招牌來。”方硯知朝着姑娘作揖,而後收回手道,“承蒙姑娘挂懷,我身體一切安好。”
那姑娘是個直爽性子,見方硯知說話客氣疏離,也不會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她擡頭望着方硯知,揚起一張嬌憨可愛的圓臉,陽光落在她的發頂上,照得少女的發絲泛出鮮活明亮的光澤。
“方大哥說話還是這般客氣。”她擺了擺手,爽快地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姑娘姑娘這樣喊着,倒是顯得我們之間生分了不少。”
“我再與你說一遍,我叫周棠。你叫我小棠就好,我身邊親近的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聽到她這麼說,倒是把一旁作壁上觀看着熱鬧的沈舒年給驚訝到了。他暗忖此處地廣人稀,民風竟然如此淳樸開放,就連閨閣女子也都有這般的灑脫率性。
既然人已經遞了話頭,方硯知推脫幾番後便樂得順坡下驢,至少知道了人的名字,以後再次相見不至于還是這般茫然。
他欣然接受了周棠的建議,名字在嘴裡咀嚼片刻後,才緩緩吐出口中。
“周棠,很好聽的名字。”
方硯知壓住了嗓子,刻意帶了一點貫常的黏膩含糊,随性中含着那麼一絲慵懶意味,聽起來酥酥麻麻又溫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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