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靖言語婉拒,荀旸急得直撓頭:“千萬不要這樣自輕自賤,更不要自比什麼蝼蟻草芥。你是林靖,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懷的七尺男兒!你還有大把年華、大好的青春。此前的荀旸不是人。今後的荀旸重新做人!就以今日為界,過去的翻篇,我們開啟新的生活,好不好?”
有那麼一瞬間,荀旸覺得自己要被瓊瑤阿姨附體,換做此前,他自己也是說不出這樣煽情的話。今天不知怎麼了,面對這個生活閱曆隔着幾百年的清冷小夫郎,方才的話竟脫口而出。
也許是初來乍到,急于想交到第一個朋友。而林靖,就是這第一個朋友的最佳人選。後來午夜夢回,荀旸反省自己這次談話為什麼如此反常時,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林靖哪裡受過這種人本主義思想的熏陶,聽得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半會雖理解得了,但眼前這個被附體的荀旸,正盛情邀請自己開啟新生活。如暗室的天窗豁然打開,陽光透進來,林靖覺得日子有了奔頭。他也像中邪一樣,不受控地點了頭。
***
荀旸和林靖湊在燈下,細細翻看石料樣本。
石英砂岩中二氧化矽是制作玻璃的主要原料,眼下無法通過化學試劑來滴定分析,X射線衍射法更是想也不要想。看來隻能純靠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材料人“慧眼識石”了。
荀旸迎着飄忽的燭火,逐一對比石料的顔色和透明度,還拿方才吃蜂蜜的鐵質湯匙柄在石料上劃着。小半盞茶時間,荀旸将其中兩塊石料推向林靖,隔着昏黃的燈火看着對方的眼睛,似乎蒙上層化不開的暧昧:
“這兩塊雜質少、透度好,硬度也不錯,說明二氧化矽含量高……哦!就是非常适合做玻璃。明日要勞煩你帶我去這兩處看看,我們再定在哪一處采”。
果然,才華是一個男人最高級的性感。荀旸這身皮囊底子本就出挑,朗目劍眉、闊肩修身,搭上此刻的認真勁頭,換做現在簡直迷倒一片。
能不能迷倒其他人不清楚,反正荀旸一頓操作行雲流水,把林靖整個看呆住了。林靖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将手攏回袖中,偷偷掐自己一下,疼的!
林靖看着荀旸,黝黑的眸子在柔和的宣紙燈映襯下,亮晶晶閃着光。迎光輕松比劃幾下,就能知道什麼“龜”含量高、哪一處适合做玻璃?這怎麼可能是荀旸?眼前的爺,當真是被附體了!還是一個才華絕頂的鬼!
“好,聽爺的!”林靖心頭莫名湧上一股不真實的愉悅,好像已經在期待明天了。日子有盼頭,就是好,哪怕隻有一天。他将挑出的兩塊石料攏在袖中,剩下的裝回藤籃,又對荀旸恭敬地行了一禮,“那爺早點歇了。”
“那你歇在哪裡?”見林靖起身要走,荀旸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能歇在哪兒,還不是被渣渣荀旸趕去下人房内住。但如果讓他搬回來與自己同住,想必人家一時半會也不同意,“那個……林郎,是這樣,這玻璃的事呢,剛剛起步,還有很多細節要和你商量。你,搬回來住吧。”
“搬回來住?”林靖對此刻的荀旸雖說不厭惡,萬一這附體的鬼走了,他性情又變回去,還如從前夜間那般,可怎麼好?
荀旸看出他的林郎有些遲疑,忙慌亂解釋:“那什麼……我們分開睡,你睡床,我在外面的這個榻上!這樣方便搞事業,對,搞事業!”
于情于理,荀旸的要求都無法拒絕。看着荀旸目光中難得一見的誠懇,林靖又點了頭:“聽爺安排,隻是爺睡床,我在外間榻上即可。”
林靖答應了,荀旸高興得嘴角恨不能咧到後腦勺:“床歸你,今晚我還有些事要忙,在榻上方便些。就這麼定了。”
自己睡床,把夫君趕去榻上,不太合乎常理,但見荀旸執意如此,且是為了玻璃的正事,林靖也不便推脫,略停了停說道:“那我陪着爺吧,雖幫不上什麼大忙,研磨搖扇、端茶遞水,還是可以的。”
晚飯後,林靖将東西搬到荀旸房中。荀旸做什麼決定,現在荀家上下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什麼還能怪得過起死回生。隻要荀旸不再像此前那般胡作非為,日子能安生過,大家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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