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心裡思緒萬千,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順着心意開口道:“我……我也能學嗎?”
她的聲音太小,玄烨差點沒聽清:“什麼?”
他反應過來:“你也想學西學?為什麼?”
不是連學着管宮務都嫌怪累的,怎麼會想學西學這麼冷僻的東西?
——之前在暢春園時,玄烨為了鍛煉她的氣勢和手段,連哄帶騙地好不容易才讓她接下了暢春園的内務。就這她還覺得麻煩,恨不能關起門來隻過自己吃吃喝喝的小日子。
玄烨帶她住到暢春園,原本的打算是希望她離開宮裡那個環境後,心情放松一些,不再有那麼多焦慮,或許就能慢慢打開自己,成長起來。
因為玄烨知道,人的成長是需要環境和條件的,而人之所以恐懼,大多是因為未知。
她一直躲在永和宮裡,腦中總是充斥着對外界壓力和風雨的各種幻想,膽子永遠都不會練大。
即使他會保護她,但她的恐懼感卻并不會因為有别人的保護而消失。
隻有走出來看清楚這個世界,明白恐懼的源頭,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真正戰勝恐懼。
繼而有勇氣站到更高的地方,不再懼怕“高位”帶來的風雨。
——玄烨自己對此深有體會。
玄烨雖然對幼年登基之前的事情印象不深,但他卻能很清晰地記起當時自己内心充斥的‘恐懼’。
玄烨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寵愛’的概念。
——汗阿瑪是個任性的人,他的寵愛從來都是随性潑灑的。
從玄烨開始有自我意識和環境意識起,他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的額娘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
也是在同一時間,他明白了‘寵愛’的威力。
因為不受寵,即便他是皇子,竟然也需要看奴才的臉色過日子。
又因為額娘不受寵,從兩歲起就住在宮外避痘,直到登基才回到宮中的他,想見額娘一面都是那麼難。
那個時候的玄烨,根本感受不到‘皇子’身份帶給他的安全感,有的隻是孤立無援,和對身邊環境深深的恐懼。
後來他成了皇帝,這個身份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威性,按理說他該有安全感了。
——但沒有,完全沒有。
直到現在,鳌拜那張臉還深深地刻在玄烨的腦海中。
童年時四輔臣掌權帶給他的壓力感,坐在寬大冰冷的禦座上那種孤寂感,仍然在他的心中盤旋不去。
玄烨一直記得鳌拜唾沫橫飛指着禦座上的他大放厥詞時,自己緊攥的拳頭。
一直記得鳌拜裝病逼他服軟,自己不得不笑臉到他床前探望時,内心的屈辱,以及他突然從枕頭底下抽出兵刃時,他那巨大的恐慌……
那時,皇帝這個身份不僅沒有帶給他安全感,反而帶給他無盡的恐懼。
太皇太後當然也在保護他,但她還有更多對朝局的考量和無奈。
她教給他平衡,教給他隐忍,教給他蓄力。
玄烨明白,都明白。
他也确實做到了。
但,這枚恐懼的種子也種下去了。
随着時間推移,玄烨漸漸長大,他終于懂了
——他想要把這枚日漸長成的恐懼之樹拔出來,不能指望别人,隻能靠自己。
别人隻能從表面将樹攔腰砍斷,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将它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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