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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小說>泊秦淮(原名銀瓶春) > 花月夜二(第3頁)

花月夜二(第3頁)

她知道他一定是生了氣。他走過來,又要怎麼懲治她?他要像老鸨子那樣,讓她吃一頓鐵笊籬?還是像有的姊姊,一夜過後渾身青紫的瘢痕?

銀瓶害怕,攥緊了手,下意識往後面一靠,也不知靠上了什麼,倒是很結實。她正要喘一口氣,忽然聽見頭頂的人沉聲低呵:“我的小姑奶奶,您行行好,離我遠點兒,成不成?”

她一回頭,才發覺自己全身倚在小武官的腿上。

小武官瞧着裴容廷臉色不善,一面說着,一面把銀瓶往前推,自己好後退兩步站得遠些。他是常年熬筋打骨,漢子堆裡混慣的人,手下沒個輕重,還沒使勁呢,就把銀瓶掀倒磕在地上。

銀瓶“哎喲”了一聲,趴在地上蒙了一會兒,才要去摸後腦勺,卻見面前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瘦長白皙,一望可知是常年在錦繡書箋上寫小楷的手,她怔怔地把手放了上去,果然是痩的,又溫涼,像玉骨筷子一樣。然而他的掌心長着薄薄的繭,又仿佛是牽馬勒繩子的痕迹。

“起來。”他輕聲說。銀瓶輕輕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走神,忙把頭低下,她扶着膝蓋,不想腿坐得麻了,站立不穩,險些又跌回地上。

她急得要命,嗓子裡驚出一聲:“哎——”

幸好裴容廷在後面擁住了她。

他沒有用香,那股子清冽的男子氣從四面八方淹沒了銀瓶,更讓她紅了臉。暗沉沉的月光裡,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跳得太劇烈了些,以至于她懷疑連他都聽着了,才會低低地笑出聲來。

“大人,我……我……”

“疼嗎?”裴容廷一隻手攬着她,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腦勺。

銀瓶看不見他的神色,隻聽聲音,竟覺得意外柔和。其實并不怎麼疼,但銀瓶覺得此情此景,把自己弄得可憐一點兒總沒有壞處,因此她吸了吸鼻子,順從道:“疼。”

小武官随即收到了一記凜凜的眼刀。

小武官:“……”

小武官欲哭無淚,把頭一低,脖子一橫:“屬下魯莽,任憑大人發落。”

裴容廷淡淡道:“在你眼裡,我便是那等僭賞濫罰的人嗎?”

“屬下不敢!”小武官大喜過望,“大人一向寬仁大度,心寬體胖……”

銀瓶正吸氣,聽見這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唔。”裴容廷微微笑了,“那你就罰俸半個月吧。”

小武官:“……”

裴容廷招了孫媽媽來,吩咐扶好了銀瓶,整了整衣袍,自出了門外。銀瓶見小武官被罰,十分過意不去,扭頭憂心道:“可是因為奴連累了軍爺?實在對不住,奴也——”

“罷了罷了,您就饒了我吧!”小武官濃烈的眉毛皺在一起,他一邊跟上裴容廷出了門,一邊委屈巴巴咬着牙道,“我跟了大人這些年,也沒被罰過俸祿,再跟小姑奶奶您說兩句話,怕是我這個月就要打秋風了!”

他也走了。

屋子裡空蕩蕩的,銀瓶不敢回頭瞧祁王,她忙低着頭,斂聲屏氣出了門,一路走出去好遠,她才倚着朱漆梁柱發愣。孫媽媽一路追上來,小腳走路一顫一顫,小母雞似的催着銀瓶叫道:“姑娘,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傻站,發癡滴答!今兒你頭一遭兒見大老爺,惹了這麼大的亂子,還不趕緊換了衣裳給大老爺磕頭去!”

孫媽媽說完,便如一陣風似的把銀瓶趕回自己的屋子。

時間緊迫,銀瓶澡也來不及洗,隻得先匆忙洗了臉勻面,整理雲鬟,一張鵝蛋臉撲得香濃白膩,隻有眼睛腫得像紅桃子一樣,遮掩不住,索性她又在眼皮上抹了胭脂,臉上像個小花旦一樣紅紅白白。

既然是那位大人回來,那孝服也穿不得了。銀瓶褪下一身津了汗的紗衣,換上大紅主腰,大紅紗褲,罩着素白紗袍,齊齊整整,可可兒趕過去尋裴容廷,鄭重給他磕頭見禮。

可她到底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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