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宮穿廊處的龍鳳宮燈一字排開,太子大婚時的喜慶并未因時歲的嬗遞而淡去。
偏殿中琴聲悠揚纏綿,未見其人,但聽這琴音,也知是何人。
“那人果真是從這條路來的?”
朱閣檐掩的花障處,探出張輕靈面孔,上面一對水魄清澈的瞳仁飛快地轉了幾轉。
“夜宴還未散那可汗便離開了,小玉今夜掌燈,眼見着從東華閣那邊的路過來的,那條路隻通往兩處,一處是這裡,一處便是葉師傅平日授業的學堂了,那可汗怎會去那裡?”旁側墨發纏巾的書生道。
“那學堂的書齋裡面藏有達摩佛經,範進,你先去那方瞧瞧!”
蓮歌低聲吩咐,一雙幽亮的眼睛複度瞧向了大殿。
“千萬小心,此處不比别處!”書生叮囑了句,身子一貓,便消失了去。
此後琴聲寂了,眼見幾名宮娥自殿中魚貫而出,宮中的梨花雪盞撤了大半,已不複先時明亮。
“那嶽相家的小姐學問大,整日裡秉燭夜書,苦了下頭人,來世投生個男子,也不枉費這一身志氣!”一位自角門出來的宮娥埋怨道。
“這陣子各處的人跟走馬燈似的來,殿内個個累的人仰馬翻,你且忍了吧!”另一名宮娥在殿門處訓道。
“才情再高又如何?将來也不過是個做側的!”
“這話可由不得你說,即便将來做了側,那也是主子,且小心伺候,殿下可交待過!”為首的宮娥揚眉叮囑,當即将一柄宮燈挑了起來。
“這挑燈值夜的事,哪由得了你這貴人手,怕是以後我們都得喚您笙主子了?”那宮娥眼明手快地搶過了燈,努了努嘴示意她回去歇息。
“這話你且先咽回肚裡,太子殿多少雙眼睛盯着,隔牆有耳,小心你的腦袋。即若讓這殿下聽到,也會大大的不高興,萬一逐你出宮,這數載的光陰你可就白熬了!此處有我,你也累了一天,先下去吧!”宮娥面上佯嗔,眼中卻帶了幾分笑意。
對面宮娥踮腳瞅了瞅遠處,颔首意會,微微一笑,一旁收了燈盞,自穿廊處走了。
隔牆的确有耳!
蓮歌心中暗自慶幸,于風中聽來了個“笙主子”,一時精氣神兒大震。
範進啊範進!
你整日裡在我面前說什麼這世間的男人都是苦命身,可知這“苦命身”三字天下隻有我铎壬哥配得起!
蓮歌想着書生那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不由地皺了皺鼻。
沿着花障往近處湊了湊,又上上下下将那“笙主子”打量了個真切。
可憐那流月,如今還在那膳房當“排風娘娘”呢!
蓮歌心有歎息,本欲從南面角門溜進殿中瞧瞧情況,哪知大道處馬蹄紛沓,她連忙躲于了花樹之中。
自車上下來一酒意微醺的男子,那明黃的常服在燈火下耀耀閃動,正是太子。
“奴婢恭迎太子殿下回宮!”粉妝明媚的宮娥速速提燈來迎。
“怎麼你一人值夜,下頭人呢?”男子挑眉問了句,負手而立,隐隐詫異。
“殿下交待,宮中如常奉事,這幾日宮内忙碌,自是不敢怠慢!”宮娥膚如凝脂,下首盈盈回奏,并未有半絲懈怠。
太子聞言眉目一展,與那自小随着他的内侍太監盧憲遞了眼色,周遭人很快各路散去。
“殿中今日可有大事?”
“大事倒未有,不過是宮裡那位,今兒似乎身子不适,姚内人晚膳後來瞧過!”宮娥小聲嘀咕。
“身子不适?她的病,我可清楚得很!”男子不悅,瞅向大殿時,那方燈火似找晦氣般突然熄了,殿外男人的側臉随即僵成了一線。
“殿下想必累了,奴婢特為您備了醒酒湯!”宮娥聲音柔細,當即就要扶來人進去。
“還是你有心,笙兒,你就是殿下我的醒酒湯,今夜你且留下伺候!”太子端起了宮娥的下巴,笑地意味深長。
“果真是喝了酒,這話越來越聽不得了!”宮娥拍掉了男子的手,媚眼如絲地瞧了瞧周遭嗔道。
“這宮内屬你伶俐,殿中的事交于你,我放心!倒是遇到那不知事的,反而壞了興緻!此番奉國的太子來朝獻于我五名姬妾,今日宴席中婉謝,倒被他取笑了幾句!”
男人說時搶過那燈,一下吹熄了去。
蓮歌隻看到那名喚作笙兒的宮娥被那醉笑的華貴男子糾纏着去了花障深處。
“萦姬——,朕……朕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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