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蹉跎兒媳,被你拉去衙門怎麼辦。”
稱做呂太太的婦人聞言越發哈哈起來,衆人皆笑罵其不着調“若是她們婆媳回去吵了,叫她們去你家門前吵。平白挑唆人家,該死該死”
年輕的小女兒家,一向不愛聽這種。此番有搭子,更是坐不住。眼巴巴看着自家母親,等着發話去玩。
賀家老祖宗笑岔氣,丫鬟跪在後面順其一會,端了清茶來壓一壓清口“你們都去玩罷!叫丫鬟們帶你們去。隻有一點,外頭熱不許曬到了,不許口角了,姐姐妹妹要和氣”
幾句叮囑後,叫石奶奶帶姑娘們下去玩。
五姑娘早就是期待躍躍欲試,要出去逛逛看看園子。晚玉本嫌熱,奈何在人家家裡做客,不得随衆出去。
“我們家園子有個荷花池,現下荷花開的正好。姑娘們可坐船去,上面擺了飯。咱們就一艘大船可好?”
石奶奶地安排衆人沒什麼意見,姑娘中有石奶奶地妹子、賀氏胞妹家的姑子,賀太太的内侄女。幾個姑娘都是教養極好,姐姐妹妹們客氣的很。
婆子們擡了竹轎來,姑娘們一一上去。賀太太的内侄女丁卉、卉娘有些怕高,央着不肯上去。石奶奶妹子石舒雲陪着她坐小轎。
五姑娘頭一次坐竹轎,颠着搖晃有錢,鈴铛般笑聲響起,晚玉免不了提醒小心些别亂動。一衆人靠陰涼處走,待過院門就是荷花池了。
亭台曲橋,油紙烏篷。姑娘們當即就要抛下大船,三三兩兩乘坐換乘烏篷小船。
幾艘小船撐杆立着水性好的船娘,五姑娘和丁卉作伴,說是要去采荷花。石姑娘石舒雲有意和晚玉一起。忙拉上晚玉。
“好姐姐,咱們安安靜靜喝着茶豈不好”她人瘦小,像是個沒長開的小姑娘。一笑起來有兩顆虎牙,頰面上雀斑點點,有點害羞。
晚玉轉了轉手中竹柄扇,這麼說哪有不依“石妹妹同我心有靈犀,咱們想的一樣。就喝喝茶吹吹風”
“哎”石舒雲喜得朝晚玉福身。另有金姓一姑娘見此要一起坐。兩個食盒,并着溫酒茶具,都是放置好了。
婆子們扶姑娘上去,三艘小船同駛。瑪瑙跟着上來服侍,晚玉和石姑娘挨着坐,金姑娘落座對面,随着船娘撐杆而搖晃。
用的是杯皆是深口,碗具沿高。伴着水面波紋搖晃,器具不走心少不得要翻。
粉黛荷花,曲水浮青蓮。瑪瑙折杆拿着粗瓷瓶,擺了幾根花骨朵和蓮蓬。
晚玉望眼池水,波光映照、水面漣漪,突然有種無視小神仙的意思在。她偏頭,看着絲毫不掩飾目光的石姑娘。
“四姐姐,你是庶女”她眼裡閃動帶着探究,清澈靈動“姐姐莫怪,我體弱不常出來走動。家中沒什麼姐妹……”
這丁姑娘本喝茶,聽到這話,就差沒翻白眼,朝着晚玉微微搖頭暗示。
晚玉原以為是家中沒什麼庶出兄弟姐妹,父母恩愛寵溺,才不谙世事如此一問。瞥到丁姑娘神情,像有出處的樣子。
瑪瑙十分不悅,這是什麼意思?這位石姑娘未免太不尊重和多舌了點。
“我是庶女,姨娘生的”晚玉絲毫不避諱“天底下庶出的人多了去了”
“李姑娘勿走心,我們家姑娘就是這樣。如若有沖撞,您海涵才是。”石舒雲的丫鬟忙解釋,要拿眼知會自家姑娘。
這話引起石姑娘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我父母恩愛,沒什麼通房姨娘,自然家中沒什麼庶出兄弟姐妹。”
晚玉并不理會,探身在船蓬外面坐着,和船娘搭話。裡面石舒雲呵一聲,和金姑娘搭話。丁姑娘興緻不高,有一句沒一句回着。
晚玉忽見前頭一船,像是賀齊吉。
瑪瑙亦是看見了“姑娘看,像是賀二郎在撐船”
晚玉定神,果真是他。學做船翁做派,支杆随意飄。他好似也看見了晚玉,就要掉頭來。
“是賀二哥哥?”石舒雲驚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彎腰提裙而出,并不是嬌弱的樣子。
晚玉一瞬間覺得無趣,讓了地方進内。丁姑娘超晚玉眨眨眼,指指石舒雲、指指邊上,沾水寫下了廳、又指了一下晚玉。
晚玉乍一想沒同石姑娘搭話啊,莫非是這位石姑娘芳心暗許賀二郎。聽到自家嫂子和五房賀家嫂子說,在徐府宴席上認識了賀二郎。
這麼一想非常有道理,晚玉試探性拿眼神問,是石舒雲喜歡賀二郎?
金姑娘拿扇子一打手心,大有就是這樣的架勢。朝晚玉比劃了一個厲害,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在。
晚玉聽着外面石姑娘大叫賀二哥哥的聲音,覺得同自己有什麼幹系。奈何石姑娘并不這樣想。
第30章荷花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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