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晟道:“原來烈文堂竟連不曾發生過的事也要管嗎?”
危蘭道:“古之神醫扁鵲曾言:‘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而如諸位兄台這般沖動魯莽的個性,依危蘭拙見,便是疾在腠理,雖暫時看來無害,然則若是始終不治,隻怕遲早有一日,真鑄成大錯,那就是疾在骨髓,神仙難救。我适才已經說過,俠道盟的職責乃是保護這世上每一位江湖同道,如果非得等到本不該發生的慘劇發生之後,再來管這件事,難道閣下不覺得太晚一些了嗎?”
留飚從來隻愛練武,讀書甚少,沒太懂危蘭前面那段治病的話是什麼意思,直到聽她說完最後那兩句話,他仔細思索了片刻,倒是點了點頭道:“危姑娘這話有些道理。”
留晟偏頭看了自家這位兄弟一眼,心知他既已贊同危蘭之言,自己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跟他唱反調,道:“那危堂主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啊?”
危蘭淡淡道:“他們從前有沒有誤傷或誤殺過無辜,烈文堂必然會調查清楚,絕不會冤枉了任何一人。但以後的事……目前确實還沒有發生過,如果永遠不發生,自是最好,若是一旦發生,請恕烈文堂不會置之不理。”
這話裡其實帶一點點恐吓。
危蘭能感覺得到周圍有許多留家子弟都正在對她怒目而視。
相比較她平日裡待人處事的溫雅,她處理起俠道盟的事務來一直是甚為嚴苛,是以這樣的目光,她早就迎接過許多。
她絲毫無所謂。
她隻希望,她的這一點恐吓,能讓他們都記住,今後做任何事之前,多一點自己的思考,不再那麼愚昧又莽撞。
而不知不覺,他們談了這麼久,此際竟已到了三更天,夜色更濃,夜風更冷,夜空中忽然又飄起了晶瑩潔白的小雪,在留晟與留飚的吩咐之下,大部分留家子弟漸漸散開。危蘭借用了留家堡刑房審訊留恒等三人;杜鐵鏡與方靈輕以及衆镖師則被請去了大堂喝杯茶,暫歇一會兒。
終于安靜的庭院裡,留影吩咐下人拿來一把傘,緩緩走到适才那位替危蘭解圍的女子身邊,輕聲道:“五小姐,天晚風寒,我送你回房吧。”
留晚照低首,也淺笑着道了聲:“好。”随而詢問身旁的留煙霞:“八妹,你不走嗎?”
留煙霞道:“我在想危蘭剛剛說的話。”
留晚照道:“你以前不是很讨厭她嗎?”
留煙霞道:“她好像也沒那麼糟糕。我以前隻是想不明白……”
留晚照道:“想不明白什麼?”
留煙霞道:“罷了,沒什麼。”她突然笑起來,盯了一眼留影,又道:“你就讓留影哥送你吧,五姐,我也回去休息啦!”
午夜深宵,确是應該休息的時候。
留鴻信欲安排上房,請楚鵬等人今夜便先留在堡内歇息,但隻見他們的臉色不安,猶豫着沒有答應。頗為難堪的安靜持續了一小會兒,忽見門外飒飒風中出現一個身影,卻是危蘭徐徐邁步進門,同時柔聲道:
“我送楚镖頭他們回客棧吧。”
杜鐵鏡當即站起身來,抱拳道:“那杜某也就告辭了。”
留晟道:“杜大俠怎麼也要走?我剛剛已吩咐人給杜大俠收拾客房了。”
杜鐵鏡笑道:“杜某風餐露宿慣了,還真不習慣住這高樓華屋,就多謝諸位好意了。”
留晟道:“好吧,鴻信啊,你去拿幾把傘,送客人們出門吧。”
留家堡好大一片花園,一行人打着傘,步行于園中小徑,好半晌過後,終走到了大門口,留鴻信欲要告辭,危蘭看着他,沉吟了少頃,倏然将聲音壓到最低,道:
“留四哥,我知道你心中所思,可是有些時候……虛假的聲譽會掩會很多事實,譬如,留家堡恐怕已是疾在骨髓的事實。”
留鴻信聞言一震,并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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