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似笑非笑,語調涼薄。
赫連鏡聽後,臉色青白,隐忍着不發作。
然而,這傷心橋走到一半,赫連铮同喬钿華濃情蜜意,赫連鏡走在最後,不知赫連铮是何用意,看得心煩意燥。
“喬娘子,錦華在哪裡?本王想與她說說話。自從她提出要和離,本王很憂傷,一直反省自己。後來,芳針不慎小産,府裡有婆子告密,道是芳針背着本王與野男人私會,本王才知道特錯大錯。”赫連鏡輕聲歎道,眉清目秀裡頭似乎藏着一片深情海。
“在徐宅。”喬钿華笑靥如花,嗓音脆嫩。
語罷,赫連鏡收斂起轉瞬即逝的陰鸷眼色,彬彬有禮,拱手作揖:“多謝喬娘子提醒,本王這就去接錦華回家。”
“不必了,錦華妹妹決定與您和離。”喬钿華嫣然一笑。
芳針姿色一般,不如蘇錦華。喬钿華思忖着,赫連鏡突然寵幸芳針,芳針必定受寵若驚,小心服伺,根本不可能偷腥。
不過,憐憫歸憐憫,喬钿華是不會關心芳針的死活。
“喬娘子說笑了。錦華每次與本王鬧脾氣都會嚷嚷着和離,最後還不是乖乖同本王回家。膠東王府隻有她這一個上了玉牒的側妃,多少小娘子盼也盼不來,她又如何割舍。”赫連鏡淺淺一笑。
“側妃而已,錦華妹妹根本不稀罕。”喬钿華冷聲道。
“喬娘子,并不是所有小娘子,都有你這般胡鬧的勇氣,為了嫁給徐郎君,差點舍棄玉牒。錦華性情溫軟,會憐愛本王的。”赫連鏡依然是謙謙君子做派,卻刻意瞧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赫連铮,不禁笑道。
“所以,當蘇娘子跟着徐郎君回徐宅,本王欣然應允。若是五弟願意簽下和離書,本王再努力撮合蘇娘子和徐郎君,便無後顧之憂。”赫連铮薄唇輕抿,眉眼細長,垂下一片幽暗光影。
赫連鏡聽明白了,赫連铮這是要插手到底了,拂袖而去。
“殿下,您真的願意幫助錦華妹妹和離?”喬钿華抱着赫連铮的手臂,弱弱地問道,眼神迷茫懵懂。
有北海王相助,和離之事,或許不會對簿公堂。
“那就要看小雀奴的表現了。”赫連铮伸出冰涼指尖,戳了戳喬钿華的臉蛋,噗嗤一笑,眸光幽深。
他的小雀奴,向來記仇不記恩,最沒良心。倘若蘇錦華有幸脫離膠東王府,小雀奴便毫無拘束,随時可以飛出長安。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喬钿華哼唱起不着調的民歌,小臉蛋恰如芍藥花開,綻放淡淡光華。
赫連铮摟着喬钿華,輕啄唇瓣,笑如春風,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第二日,蘇錦華親自到訪北海王府,向喬钿華求助。
“钿華姐姐,怎麼辦,膠東王殿下要求歸還彩禮的三倍。但是,阿耶阿娘分文未取,讓我全部帶到膠東王府,也不知消耗了多少。”蘇錦華遞給喬钿華,赫連鏡派耿公公送到徐宅的信箋,眼淚簌簌。
或許是血濃于水,蘇錦華感受得到,喬钿華不想順從北海王。可是,三倍彩禮,折合銀錢,乃三十萬兩黃金,隻有北海王付得起。
“錦華妹妹,我們對簿公堂吧。”喬钿華小聲道,透着猶豫。
三十萬兩黃金一旦給出去,喬钿華此生都不得離開北海王府。
“對簿公堂?尚钶哥哥也是這麼說的。”蘇錦華凄婉一笑,不再落淚,擡起雙眸,滿是晶瑩剔透的光輝。
蘇錦華突然生出一種想法,她要成全钿華姐姐和尚钶哥哥。
三天後,京兆府接到狀紙,蘇錦華要求赫連鏡,無條件和離。
在大燕,但凡提出和離的,大半都是女人。因為男人不滿意女人,可以納妾,甚至不歸家養外室。但是,女人提出和離,男人會提出巨額賠償。因此,大燕律法為了保證女人再嫁,允許女人對簿公堂,要求無條件和離。
無條件和離的話,彩禮歸男人,嫁妝歸女人,兩不相欠。
“京兆府尹,趕緊升堂。本王最近無聊,過來旁聽的。”赫連铮坐在下首的紫檀木交椅上,半閉眼睛,猶如彌勒佛笑眯眯。
卧槽,北海王殿下怎麼會無聊,分明是過來給蘇娘子撐腰的。哦不,應該是蘇娘子背後的喬娘子。
京兆府尹顫顫巍巍地敲響驚堂木,欲哭無淚。
“蘇娘子,想要和離,便不能犯七出之條,即無子、不順父母、妒忌、亂族、有惡疾、口多言、盜竊。”京兆府尹賠笑道。
“大人,錦華妹妹怎麼會犯七出之條。她自嫁入膠東王府,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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